出畏惧。
“这是好事,说明眼睛在康复了。”梁医生说。
“这个过程会持续多久呢?先生昨夜双眼刺痛,无法安眠。”白特助问。
“抱歉,对于这一点,我也无法给出具体的时间。但凡事往好处想,薄爷总归是重见光明,双目能捕捉到色彩了。”
……
大雪对于南方人来说是罕见的。
尤其海城的人。
睁开眼看见窗外厚重的雪层,林晚便下楼带着阿北在院子里堆了个小雪人。撒欢了十来分钟,她进了屋,回主卧换了套衣服。
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遥遥望见走廊另一头的书房门打开,白特助送一位提着医药箱的先生离开。
“他是?”林晚问。
“梁医生,专门为先生治疗眼疾的。”薄管家叹气,道:“治了四年也没有成效,先生这么优秀的人,上天非得收走他的眼睛。”
林晚不语。
在心里为薄司御惋惜了两秒钟。
她下楼去了玄关,换好鞋,接过管家递来的保温餐盒和长款羽绒服,在阿北的迎送下去了车库,前往林氏珠宝写字楼。
车影消失在林荫道,管家折返回别墅。狗子的嗅觉比人灵敏,还未到客厅,它便飞奔进去。管家加快步伐,入目便是坐在沙发上的薄司御,阿北则坐在他脚边守着他。
“她出门了?”
“是的先生,太太去上班了。”
“这么急切,早餐都不吃。”
“太太说公司有早会,这是她暂代设计总监职位开的第一个会,不能迟到,所以就打包了早餐带过去吃。”
薄司御没说话。
他伸手抚了抚阿北的背脊,狗子粗/硬的毛发上还沾着白雪融化的湿度。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复明的那片刻时间里看见的景象,林晚的身影,很活泼,颜色鲜艳,仿若一个滚烫的烙印,烙在他眼眸,留下印记。
失明了四年。
一千五百多个日夜。
他几乎忘记了阳光是什么样子,色彩又是什么。今早的那抹红色,毫无疑问令他心头一颤,震颤的余温迟迟没有消散。
城市另一隅。
繁华的cbd区域。
车子驶入林氏珠宝大厦地库,林晚搭乘电梯上了楼,进到会议室,空旷的室内只零星几个人,她望了眼墙上的钟表,九点五十分。
林晚迈开步子走至中央。
拉开老板椅坐下。
身后的中年女人弯腰,伏到她耳旁轻声说:“小姐,我按照您的吩咐,昨天就通知了设计部全体员工,今天早上十点钟开会。他们一部分人身体不舒服请了假,一些人则打着即将参加珠宝大赛的幌子,说要闭关画稿,无法出席会议。”
林可意在公司做了两年总监。
设计部的人都向着她。
早在发布晨会任务的时候,林晚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女人面色从容,并未觉得难堪。她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温和道:“宁姨,先坐吧。”
妇人点头坐了下来。
心疼地看了眼身形单薄的林晚,这摆明了就是‘林可意党羽’给小姐使绊子,故意让小姐丢脸。小姐性格安静,不爱说话也不争不抢,太善良了,总是被欺负,今天估计又要沦为全公司闲谈的笑柄了。
墙上的钟表滴答走动。
十点了。
没人进入会议室。
坐在矩形议会桌旁的三名员工互相看了眼,都没说话。林晚忽地开口:“请人事部经理过来,把因病请假的员工名单给我。”
下一秒。
设计部微信小群里。
“林晚问人事部要你们请假的人的名单了。”
“那咋了?”
“对啊,她问呗,我生病了请假,难道还不允许么?”
“一想到林晚进到会议室,里头就三个人实习生在,就觉得好笑。顶了意姐的总监位置又怎么样,整个部门都不听她的话,都没把她放眼里!”
“哈哈哈哈哈!就想看她出丑,同样是林总的女儿,林晚真的太蠢了,连意姐的半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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