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莲就更加难受了。
吃过饭,听说罗蓝他们回来了,她就坐不住,直接去了余有粮家。
周小满与余安邦也一道过去了。
云峰台的李和尚,要为此事负责,他们还要再问问罗蓝。
到了余有粮家,就发现余家的气氛十分沉闷。
余卫国坐在小马扎上,闷头抽旱烟,一声不吭。
余有粮坐在八仙桌旁,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彭兰香与余卫民两夫妻则并排坐在八仙桌旁的高凳上,也没有说话。
余秀莲进了屋,干巴巴的问了句:“罗蓝怎么样了?”
余有粮抬头,只说了句:“在屋里。”
周小满见气氛尴尬,就问刘秋香去哪里了。
彭兰香朝余卫国房间的方向指了指。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周小满见状,索性也在高脚凳上坐下,就问彭兰香:“你还好吧?”
彭兰香摸着肚子,一脸后怕:“就昨天下午那会儿痛,去医院拿了点药,昨天晚上休息了一晚,今天就好了,”又问周小满,“你没喝那碗水,应该没事吧?”
周小满摇头。
彭兰香就道:“幸好你坚持不肯喝。那什么生子水,我看是催命水。那个什么李和尚,简直坏透了。我跟你二表哥商量过了,不管李和尚是大嫂家的什么亲戚。这一回,咱们一定要闹到公安局去,让他吃个教训,也省得以后祸害别人。”
周小满就点头:“我跟安邦也是这么想的。”又问起罗蓝,“大嫂说什么了吗?”
彭兰香就朝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刚刚才回来,一直在哭,什么话都不肯说,妈稍微多问一句,她就尖叫。我怕吓着肚子里孩子,就没敢进屋。还好贝贝这两天去了她外婆家。”
“大妮呢?”周小满环视堂屋一周,“怎么不见大妮?”
“跟大牛去学校玩了,家里乱哄哄的,没人管。”彭兰香就道。
也好。
乡下孩子多,有时候大人看管不过来,就让上学的大的,带着没上学的小的去学校。只要小孩子在学校不闹事,老师也不管。
两人闲扯着,刘秋香出来了。
“怎么样了?”余秀莲就问。
刘秋香摇头,一脸晦气:“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明明说了不能怀孕,现在怀上了又流产了。这不是给人家希望又让人失望吗。我问她李和尚在哪里,她不说,问急了,就哭,再问,就大喊大叫。那个样子,你们是没看到,像是要吃人似的。”
“要不,咱们自己去问问,不是说是金阳生产队隔壁的,一问,肯定有人知道。”彭兰香道。
“兰香说的是,我等一下就去。”余卫民难得说话,“这个李和尚,简直就是个祸害。”
“都少说两句,”余有粮揉着太阳穴,“咱们家现在的受害者是罗蓝。她自己都不吭声,咱们怎么好闹。你们都消停点,看罗蓝怎么说。还有,卫国,出了这么大事,你待会儿去一趟罗家,跟亲家说清楚,省得到时候闹出意见来。我看呐,罗家比咱们更想找李和尚麻烦。”
余卫国闷闷应好。
周小满一听,就知道余有粮的意思。
罗蓝不想跟他们余家人说,对娘家人,总要开口吧。
到时候,自有罗家去闹腾。
堂屋里众人唏嘘,叹气,惋惜,愤恨,屋里的罗蓝却恨不得马上去死。
爆发的余秀莲
自己什么时候怀孕的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医生明明说她怀不上孩子的,怎么又会有身孕。
在前夫家时,为了生孩子,她不知道吃了多少偏方,受了多少白眼,折腾了两三年,愣是没一点动静。
没想到,嫁到余家来,才几个月就怀了孩子。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早知如此,她为什么要喝那碗水。
医生问她吃了什么东西,她就把马齿苋的事说了。医生却说不一定跟马齿苋有关。
可她却知道,一定跟那碗水有关。
她遭报应了,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她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用那样的东西去害人。没想到,最后竟然自食其果。
她好恨。
罗蓝死死地抓住被面,痛哭出来。
那是她的孩子啊,她盼了好几年才盼来的孩子,就那样没有了。医生说,还没有成型,只是一团血水。
那个可怜的孩子,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都怪她。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罗蓝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累了,她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就发现娘家两个嫂子跟她亲娘站在床边,正在抹泪。
罗蓝擦了擦干涩的眼睛,慢慢坐起来。
“妈,大嫂,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她就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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