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从美景中收回目光,向对面望去。
司珏:……?
对面的萧阙大马金刀岔着腿,双手搭在膝盖上,紧紧交叉。
他垂着脑袋,墨镜上方露出的眉宇凌厉蹙起。
密闭的空间内,粗重的呼吸声徐徐传来。
司珏手指蜷缩了下,紧绷着嗓子,不自然地问道:
“你不舒服?”
萧阙抬起头,轻轻捏了捏眉心,声音喑哑:
“没,就是有点恐高。”
司珏:你还恐高!我怎么办。
合着他幻想中因为恐高产生的浪漫剧情,到最后就是两个恐高的人抱团发抖,商量着一会儿该去哪个医院。
“你……你恐高你早说,逞什么强。”他语气不悦。
“你不是很想坐。”萧阙的声音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海底。
司珏别过脸:“是你不提前说明,人已经到了半空,自己受着。”
他攥紧双拳,气鼓鼓地看着窗外。
好好的浪漫八点档,即将变成法制节目,该死的萧阙,该死!
沉默的间隙,司珏听到对面的萧阙做了个深呼吸。
他幽幽探过余光,只见萧阙头埋地更低,交迭在一起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明显的喉结因为不停的吞咽上下滑动着。
“对不起,扫了你的兴。”萧阙的声音愈发无力,伴随着一丝不自然的紧绷。
“兴致已经没了,再道歉,纯纯马后炮。”司珏白了他一眼,放在膝盖上的手不断收拢。
“对不起。”
司珏仓促地展开手指,放下去,又抬起来,总觉得哪种姿势都不对。
萧阙的脸色,即便在黑夜中,也能看出病态的苍白。他捂着嘴,指节泛着白,高大的身躯微微蜷缩,手背的青筋凸出明显。
司珏呡了呡嘴唇。干嘛装这么可怜,他又没逼他坐。
他悄悄看了眼萧阙,迅速收回目光,再悄悄看一眼,又立马收回目光。
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之前看过访谈节目,说恐高的人在高空时会有头晕恶心的不适感,甚至会因为焦虑产生一种恐惧的濒死感。
司珏紧紧敛着眉,寒冷的冬季,手心竟也沁出一层薄汗。
他故作随口一问:“你还好吧。”
“嗯,还好。”萧阙低沉的嗓音中,是非常明显的喑哑感。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向后一倒,后脑勺重重抵在墙板上。
司珏使劲一咬下唇,站起身,径直走到萧阙面前,蹲下。
“啪!”他的双手重重捧住萧阙的脸颊。
“现在,我们是下不去了。”司珏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不提前说明情况,是你的错,我并非赎罪,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帮你一次。”
萧阙垂眸凝望着他:“帮我什么。”
话音落下,短暂的沉默后,嘴唇被司珏咬住了。
墨镜后的双眸,骤然瞪大。
司珏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没错,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帮他转移注意力,让他没那么难受。
润泽的水声在密闭空间中不断回旋。
司珏一直保持蹲着的姿势太累了,二人的嘴唇短暂地分开后,他直起身子,抬腿跨坐上萧阙大腿,继续捧着他的脸颊,像是赶时间一般,再次用力吻下去。
“别害怕,我在。”分离的间隙,嘴唇还依依不舍地擦蹭着,滚烫的热气中生出简短五个字。
下一秒,司珏感到后腰覆上一只大手,顺着轮廓线轻轻抚摸着。
司珏亲着萧阙的嘴唇、脸颊、额头,鼻尖擦过他的耳畔一路下滑,落在温热的颈间。
“现在还难受么。”他问。
萧阙:“嗯,还有点难受。”
司珏:“人看着不老小,倒是婴儿体质。”
说完,他展开双臂将萧阙的脑袋按进自己怀中,轻吻着他的发顶。
萧阙的脑袋在司珏双手间像个玩具,被他掰过来推过去,能看得见的地方,都要亲一亲,摸一摸,问一句“现在还难不难受”。
“还有点难受。”萧阙永远都是这一句。
“真的?”司珏眉尾一挑。
萧阙抱着他的细腰,脸埋进他的小肚子里,点点头。
司珏揪着他的头发往后使劲一扯,笑得尖锐:
“可是,我们已经回到地面了。”
萧阙望向窗外,熟悉的收票站,还有孜孜不倦大排长龙的游客。
他对着司珏笑,司珏也对着他笑。
“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说罢,司珏推开门,抬脚要走。
脚尖刚探出门,被人拉了回去。
没等反应过来,萧阙那极具压迫感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本就吃痛的嘴唇又被吮咬着。
“这是,司老师的后续康复治疗。”萧阙从他嘴唇上移开,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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