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旁骛,眼睛精准地描绘出距离三栋的最短路线。
刚抬了脚,又猛然顿住。
他缓缓回过头,望见了开在公寓楼底下的袖珍花店,门口摆着大片时令玫瑰,含羞娉婷,几只蝴蝶舒展着翅膀悠悠扬扬围绕着盘旋。
司珏往后倒了几步,目光在各色玫瑰上流连过,随后对着门口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姐姐道:
“我想买束花送伤者,有什么推荐。”
“如果你拿不定主意,看看郁金香,这个绝对不会出错。”
司珏抬眼,目光探向远方。
他挠了挠脸颊,声音发飘:“如、如果想买玫瑰呢。”
小姐姐笑得眉眼弯弯,捧过一大束粉玫瑰:
“那就要看对方和你是什么关系,如果正处于暧昧期,可以送粉玫瑰,它的花语是纯洁的初恋。”
司珏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不自然:
“才、才不是恋人。”
“嗯……黄玫瑰呢,黄色活力有生机,花语是忠诚的友谊。”
“好啊,黄玫瑰,你看着挑几朵。”
小姐姐乐呵呵道了声“好”,蹲下身子在一桶黄色玫瑰中挑选开得最为艳丽的。
司珏望着她挑出几朵黄玫瑰,嘴唇呡了下,忽而张口:
“等一下。”
“您还有别的事么?”小姐姐将黄玫瑰放回了桶子里。
……
九月的微风拂过脸颊,带动着司珏怀中的花儿轻轻摇曳,散发出馥郁芬芳。
司珏低下头循着看过去,偏浅的瞳孔中映照出星星点点的粉色光斑。
至于为什么临时换成粉玫瑰。
“我喜欢粉色行不行。”司珏抱着花束进了楼。
电梯上行,他的一颗心也随着悬空。
每每回穿,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打听萧阙的踪迹,可又每每只差那么一步。
但这次不一样,司珏可以确定,萧阙一定藏在这几栋楼中某个位置。
说不准,近在眼前。
司珏先按照王主任说的去了十四楼,一户不是,一户没敲开门,但看门口堆着小孩的鞋子,料到定然也不是。
十五楼,敲开a户,出来一头发斑白的老教师,听完司珏来意,老人家笑得褶子都光滑了:
“你找萧老师啊,哎呀,像这样的青年才俊,不知道每天多少追求者上门,虽然他……”
话说一半,打住了。
“虽然什么。”
“没什么。”老教师笑吟吟的,“你敲敲门,他应该在家,刚才我出门还看到他了。”
司珏点点头,猛地吞下一大口唾沫。
站在b户门前,司珏抬手稍稍整理着被微风拂乱的发丝,手背轻轻蹭过下巴上的细汗,确保自己足够清爽。
他看了眼手中的粉玫瑰花束,往身后一藏。
随即抬手敲响房门。
屋里传来高大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来了。”
司珏的腰背一下子绷直,呼吸乱了一拍。
见到萧阙要说什么呢。
听别人说你住这,我刚好路过,上来看看你。
我是谁?一个参与人道主义支持的热心志愿者罢了,哦玫瑰啊,别人送的,我嫌拿着麻烦,顺便放你这。
司珏做了个深呼吸,点点头,为自己的伶俐聪慧感到骄傲。
“哗——”眼前的大门轰然打开。
司珏不自觉向后倒退一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捏上他的心头。
“萧……”
司珏故意冷着脸,实则嘴角已经按奈不住上扬。
却在看到屋里那人的剎那,僵在了脸上。
屋子里探出一油光水滑的大脑袋,笑得褶子都堆成一团:
“哎呀,你是……?我见你很眼熟,你是不是艺人?”
司珏抱着玫瑰的手骤然垂下。
他声音极寒,像是亘古不化的南极冻土层。
“我这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郑重通知你,三天之内想办法把姓氏改了,随你想姓王姓张都好。”
大脑袋蹙起眉:
“你是不是有病。”
“你还恶人先告状。”司珏上次在雅银最后一个班级,看到的就是这大光头。
大脑袋甩上门,留了句“晦气”。
司珏缓缓吐出一口气。
青年才俊?隔壁的老教师到底什么时候瞎的。
……
楼下,司珏坐在长椅上,身边摆着没能送出去的粉玫瑰。
脚下的影子被不断拉长,地面的阳光也从清亮的金色变成了浓郁的橘红。
他跋山涉水翻了两栋楼,一无所获。
夕阳的天色中融进了斑驳的青黑,司珏抬了抬眼,耳边传来节奏的脚步声。
身下的长椅轻轻晃动下,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找遍两栋楼,没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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