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听么,还是风声,还是……
脑海中,搬家师傅的脸都变成了诡谲的绿色:
“后来邻居都听到半夜屋里传来女人哭声,受不了全搬走了。”
司珏猛地坐起来,忘记了呼气,只是不停吸气。
他披着被子像只小老鼠一样颠颠往下跑,跑到楼下客厅,在橘色的壁灯下看清了赤着上身只盖一件外套的萧阙,抱着双臂侧躺在沙发上,凌厉的眉宇微微蹙着,好像是睡着了。
司珏喉结滑动了下,悄声道:
“我才不是害怕,只是……只是……”
只是半天没只是出所以然,索性留下一句“反正不是害怕”。
沙发宽大,睡俩人将将好。
司珏用被子把自己卷了一圈,像是马上要送上皇帝龙榻的宠妃。
他小心翼翼坐在沙发上,腾出一只手把行动不便的下肢搬上沙发,随后屏住呼吸,极慢极轻的往下躺。
一直到完全躺下,才释然又餍足地松了口气。
脸上荡漾着春和景明的惬意,眉眼尽然舒展开。
耳边传来萧阙的呼吸声。司珏斜着抬了抬眼,撇撇嘴。
这人睡觉也要戴着墨镜,不嫌硌得慌。
司珏也说不明白,为何刚才听到哭声吓得心慌意乱,但这会儿在萧阙身边,又有一种即便女鬼来了也敢骂她两句的勇气。
萧阙的呼吸声节奏而平稳,鼻息间也尽是雨后幽静深林那般的湿润幽香。
司珏深深吸了口气,长长吐出。
困了。
只要在萧阙醒来前离开就没关系吧。
嗯,自律的人才能掌控人生,一定可以的。
到了家,司珏外套一丢,往床上一趴。
明明没做什么,却还是觉得很累。
小dolr跑过来,咬着鱼鱼玩具在司珏耳边晃来晃去。
温柔的簌簌声犹如催眠曲,司珏眨眨眼,最后慢慢闭上。
他是被噩梦惊醒的。
又梦到了,晦暗的环境,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藏匿在浓雾中孤独的身影。
以及利刃刺穿脚掌,漫开大片鲜血。
司珏冒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又做这个梦。梦里那个在哭的孩子是谁,藏在浓雾中的身影又是谁。
梦中一切都仿佛被烟雾笼罩,看不真切,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司珏抱过熟睡的小dolr,将脸埋进它毛茸茸暖乎乎的小肚子里,深吸一口——
他打算下楼找口水喝。
刚走到旋梯一半,却看见妈妈正和一保姆阿姨说着什么,表情严肃,带着一丝怒意。
阿姨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像是盘片。
司珏止住了脚步。
奇怪,妈妈脾气一向很好,人也大度,有时阿姨不小心打碎什么贵重物品,妈妈怕她自责还会主动安慰。
今天是朝阿姨发什么火呢。
司珏双手搭在扶手上,向前探了探身子。
邢书瑶压得极低的声音传来:
“以后再见到这种东西不用问我,直接丢掉。”
“这个司南风,我说过要他处理干净,结果还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保姆小心翼翼道:
“知道了太太,我直接丢到前面的垃圾堆填区,丢远一点。”
“嗯,你去吧。”邢书瑶说完,抬手揉了揉眉心,面上一片疲倦。
司珏第一反应:我妈出轨了。
转念一想,妈妈似乎还说了“让司南风处理干净”这种话。
是爸妈都知道的,但自己不知道的事。
司珏抬了抬眼,心头突兀跳漏了一拍。
细细回想,这些日子回穿回来,妈妈的表现时常诡异,好似有什么事瞒着他。
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自称医生的男子。
说小时候医治过他。
司珏盯着保姆拿着光盘样子的东西出了门。
司珏立马上楼,穿过长廊跑进书房,书房有一个直通后门的小阳台。
他看到了行色匆匆的保姆阿姨,已经走到了联排别墅前的小路。
半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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