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你睡了吗?是我呀,程泽。”
时蕴玉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没睡,你灯没关,主席,快开门呐。”
时蕴玉觉得聒噪,思考要不要装没听见。
门外的程泽耐心似乎只能维持三十秒,没听见回应,更急躁地敲门:“时蕴玉!外面有蚊子咬我,你快点给我开门!”
好吧,看来不开门程泽能把整栋楼的人吵醒。
路过镜子,时蕴玉脚步一顿。
摸了摸嘴角,咦,自己在笑吗?
“那么晚了,找我有事吗?”时蕴玉半开着门,问。
程泽似乎不知道什么叫距离感,身子一侧,挤进来:“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时蕴玉无奈关上门,将椅子拉出来:“坐吧。”
房间只有一把椅子,时蕴玉倚在桌边。
程泽毫不客气坐下,扫了一眼时蕴玉道: “有没有花露水,该死的蚊子咬了我好几个包。”他挠了挠腿。
时蕴玉的目光自然而然看向程泽的小腿。
程泽穿的睡裤,膝盖以下都暴露在空气中,他很白,且没体毛,所以时蕴玉一眼就看见小腿外侧红肿的蚊子包。
“没有花露水。”
程泽不高兴:“花露水都没有,我告诉你,这些包都赖你,要不是过来看你我能被咬吗?”
时蕴玉语气淡淡,声音没有起伏:“我没让你过来看我。”
“喂。”程泽怒了。
时蕴玉感觉程泽很像学校的流浪猫,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很弱小,但天不怕地不怕,视自己为霸。
程泽站起来,嘴张了张又闭上,重新坐下:“要不是看你难过,我肯定跟你理论一番。”
“你从哪看出我难过?”
程泽认真道:“从眼睛。”
“还有,你要是不想笑,可以不笑。”
时蕴玉愣住,几秒后,他笑道,只是声音有些冷:“你看错了。”
程泽猛然站起来,弯着腰凑到时蕴玉面前,他瞪着眼睛,x光似的扫描时蕴玉的脸。
离的这样近,时蕴玉才发现程泽的瞳孔是棕色的,澄澈清亮,灵动狡黠。
扫描完,程泽心满意足直起身,他扯起自己的嘴角:“你看,你之前笑是这样的。”
“现在呢。”程泽往下扯了扯嘴角:“你笑是这样的。”
时蕴玉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程泽哼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还得练。”
时蕴玉拉开抽屉,找到清凉油扔给程泽,程泽手忙脚乱接住。
“看来你还得练。”时蕴玉说。
“……”
看不出来时蕴玉报复心挺强的。
程泽问:“清凉油?能止痒吗?”
“可以。”
程泽拧开盖子,闻了闻,味道冲鼻,他皱着眉头涂。
时蕴玉静静看着绿色的清凉油覆盖红肿的包,冷不丁道:“涂完就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还没安慰你呢,把你安慰好了才尽到跟班的义务!”
时蕴玉捏了捏鼻梁,无奈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
话还没说完,程泽已经拉着时蕴玉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
“当当当当!”
“你看这是什么?”
程泽从屁股兜里掏出两袋粉末状物品。
年代久远的透明包装袋,里面黑乎乎的。
“……芝麻糊?”时蕴玉尽可能往好的方向猜。
“不是,但很接近了,你再猜。”
时蕴玉清冽的声音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厌烦:“程泽,我今天很累,不想动脑筋回答你无聊的问题。”
程泽立马指责他:
“我也很累的好吗,这个社会上谁不累?”
“你知道为了它们我有多小心翼翼,生怕袋子破了。”
“你这样冷酷无情肯定理解不了,也就只有母鸡能理解我!”
“……”
时蕴玉立刻醒悟,程泽像口香糖,初尝是甜的,后面是黏的,一旦沾上,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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