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仿佛不断用手机的来电闪烁灯光打扰来宾、在工作中犯了弱智错误的人不是高途,而是沈文琅自己。
那时,花咏装作秘书刚来公司没多久,他坐在沈文琅的右手边若有所思。
高途很快站起来,离席去接高明的催促电话。他仓促的、好像逃命一样的背影让沈文琅印象深刻。
也是在那时,花咏用胳膊肘推了推他,第一次好奇地问:“高秘书还蛮可爱的。文琅,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喜欢。怎么可能。
高途温吞、木讷,却努力拼命到像台天生被设计来工作的工作机器。
喜欢?沈文琅简直怀疑,那块木头懂不懂什么叫喜欢。
与其说高途喜欢沈文琅,倒不如说他喜欢工作,喜欢沈文琅支付给他的丰厚薪资。
但高途确实是很合格的雇员。为了对得起沈文琅超额支付的那部分薪水,他的确承受了许多本不该由秘书承担的压力。
沈文琅清楚自己并不是很春风和煦、善解人意的老板,也对自己时常发作的刻薄、毒舌和挑剔有着深刻的自知之明。
但哪怕受到了极度严厉的指责,高途也总是闭口不言。
这个beta好像是个忍耐阈值很高,承受力惊人的忍耐天才。他和所有为了金钱围绕在沈文琅身边的人都不同,好像无法分辩沈文琅的优点和缺点,所以干脆一概照单全收。
沈文琅喜欢他的靠谱,喜欢他的稳定,喜欢他的忠实,喜欢他的温吞甚至笨拙。
沈文琅喜欢高途。
在这个变化多端,所有人都想着从沈文琅身上“得到”的世界里,高途的死脑筋和某种程度的不知变通,显得格外珍贵。
世界上多的是精于算计的聪明人。
和他们相比,高途顶多算得上不笨。
可他却能从无数聪明的秘书候选人中脱颖而出,一举打败所有竞选者,成为在沈文琅身边待得最久的那一个。
以前沈文琅以为自己只是懒得变动。
而今天,坐在像冰窖一样的空调车中。失去高途音讯和联系方式的沈文琅突然意识到,他不是懒得变动,也不是纯粹只因为恋旧。
花咏的提醒,令沈文琅想到一种,他以前从未考虑过的可能性。
——对高途,沈文琅是真的喜欢。
沈文琅是个像钟摆一样极端的人。
在事业方面,他一贯胆量很大,酷爱冒险,是天生的野心家,乐忠于披荆斩棘、乘风破浪。可生活中,他却极度保守,很少愿意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
比如现在,他极度缺少判断依据,并不能确切地预判,打给高途名声狼藉的父亲,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
但犹豫再三,他还是做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沈文琅甚至感到一种参加面试般的紧张。
“你好,伯父,蔽姓沈,我是高途的……同事。”
“你说你是高途同事?”花咏发笑地问:“那你怎么不顺带再提一提,你还曾是高秘书的同学?”
说着,那个可恶的、情场得意的eniga忍不住笑起来,快乐的笑声大大刺激了沈文琅。
“笑够了没有?”沈文琅打断他,“我约了对方今晚见面聊。你最好祈祷我这里一切顺利。否则的话——”
“否则?”
沈文琅冷笑一声,毫无杀伤力地威胁道:“否则,我就把你拙劣又老土的求婚计划提前透露给你的alpha。”
花咏,人性是低劣的。我现在心情很差,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看到你面对盛少游时恨不得一笑露八颗牙。你让我比吃了屎还要难受。
“所以,在我把高途找回来之前,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别总露出一副你是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人的样子。那很碍眼。”
“我知道你很嫉妒。”心眼很小的p国皇帝罕见地没有生气,甚至笑得更大声了一些:“不过,幸福是藏不住的。”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