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
“真的吗?那么大的树!镜流,你可真厉害!”
“还有……”
“旁边还有这东西?真是难以置信……”
……
在飔风略显夸张的赞叹声中,镜流的心情逐渐脱离了哀伤的束缚,转而掉进了名为尴尬的陷阱里,从不知道飔风夸起蛇来能让蛇如此羞耻的他,好好体会了一番被哄成婴儿的感觉。
很快,他们到达了镜流选定的巢穴所在地——就在飔风划定的领地范围内,一棵巨大的榕树上。
离地面大概一米五的位置间,拥有悠久历史,造型的榕树中段出现了一个边缘被打磨得异常光滑的树洞,那树洞大得能让飔风在里面展开身体甚至还有剩余的空间。
树洞外用搭鸟巢的方法搭起了一个粗糙的平台,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上面摆满了一些没用完的树枝,在雨季极难寻到的干草随着风摇摆,为了避免它们从上面滑落,镜流用藤蔓把他们捆到了枝桠上,他非常喜欢的兽骨挂在平台边缘。
这是他心目里的完美的庇护所,兴奋又羞涩的镜流从飔风背脊上滑下,他三下五除二爬到了平台上,对飔风发出了邀请:“要不要上来看看?虽然还没建好,但我觉得,”
这话还没说完,紧随其后的飔风就爬到了平台上,好奇地向着树洞探出了头。
树洞用磊起的鹅卵石堆与横在中央的枯枝分成了两半,一半胡乱铺着些干草、不知名雀鸟的羽毛与几块残破的干净兽皮,另一半则装饰了些兽骨、粗糙的树枝,两个最大的兽骨里面盛满了水。
这是个让蛇感到舒适的巢穴,不止是镜流满意,飔风同样也很喜欢这个未来的家。
“飔风,等再加固两次这个平台,把我收集的东西全部用上”镜流示意飔风看向树下草丛里堆起材料,“我们就能住进来了。”小蛇的脸上已经不见了方才的难过,只剩下对未来怀揣的憧憬。
但他的心愿在短期内注定无法实现了。
“镜流,你总是能给我……”
本来打算夸赞镜流两句的飔风,突然接收到了第六感疯狂传递来的预警。
在除却小蛇的事上无比相信本能的他,用尾巴卷住了一根粗壮的树干,嘴巴叼住了镜流,本能也没让他失望,在他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受不住两条蛇重量的平台,砰然散开,无数的树枝、草叶落了一地。
镜流目瞪口呆地被飔风拖进了巢穴里,休息了片刻后,他们回到了地面上,有些沮丧的小蛇用尾巴卷起一根断裂的树枝,在飔风关切的眼神投来之前,欲盖弥彰地将树枝藏到了身后。
“没事,镜流”飔风蹭过来安慰着小蛇“我们有很多时间能重建这个巢穴。”
镜流将自己的头贴在了飔风颈边:
“我只是在庆幸,你没有受伤……不过你说的对,飔风,我们可以重建它,这次要建得更牢固!”
小蛇亮晶晶的眼睛让飔风感到头晕目眩。他胡乱应着是,连自己说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恢复了以往相处模式的两条蛇彼此依偎着,镜流满怀期待地缩在飔风怀里,对天边高悬的月亮看了又看,等天再亮起时,他们会一起打造新的家——不是巢穴,而是一个真正的家。
番外2 不正经的克系风味
香雾卷携着来来往往的侍从, 一件件华服从外间运入内殿,被训练有素的侍女轻置于宽大的衣架上。
几个不讲究的守卫瞧着一旁乖顺艳丽的祭品,打了个呵欠, 他们的衣摆下蛇尾蠢蠢欲动地就要取代双脚,路过的祭司瞪了他们一眼,他们赶忙把尾巴收了回去。
井然有序的宫殿内寂然无声, 可镜流的耳畔依旧嘈杂……
“你就那么自私?难怪谁都看不起你, 啧, 没爹疼没妈爱的人是这样的。”
“就是, 我们十多个人的命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个人的?镜流, 你家里又没什么人, 这个祭品, 你不做,难道要我们做?”
……
木讷地看着银镜中的自己, 镜流自虐般地一遍又一遍去回想方才同伴的谴责声, 迷蒙的墨瞳里漾出了水雾,趁着身后为自己装点的蛇人不注意, 纤长的食指迅速抹去了即将滚落的晶莹。
在一个小时前,镜流真的以为, 这一次, 他的同学们是真的愿意接纳他,成为集体的一员了!可……
惨白的面颊上晕出了飞霞,镜流的心绪有些激荡, 本是怨愤的表情,却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里生生多了几分缱绻的情意。
这让一旁交代完事物的祭司误解了镜流的心绪,那张刻薄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不要忤逆父神,祂肯定会喜欢您的。”
容貌绮丽的青年一言不发, 静静注视着祭祀那张已经称不得人类的脸,在那黝黑的鳞片中,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半晌后,镜流低低“嗯”了一声。
难道他现在还能反抗吗?镜流自嘲地笑了笑。
这不染俗尘的笑意勾住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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