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北大人居然开始怕死了,也是,你在太子那边被折磨成行尸走肉,自然不怕死,在代王这里,你重新活过来了,求生欲也被唤醒了。”
北弥气愤的推开张律的手,却反被捉住胳膊,对方看着高瘦,力气大的惊人,一下就被他拽了过去。
张律贴近了近距离观察细节:“你应该很清楚,被我知道最怕什么,是多么不利的事情吧。你可以现在伏法,或者,过会儿我让你伏法。”
用力甩开张律,北弥冷笑一下:“那张大人你最怕什么?”
“7岁随父母成为失地流民,10岁全家只剩你一人,15岁被诬陷盗窃入狱,被救出后,发奋学习律法,25岁当白水县县丞,百姓称赞你是好官。30岁丧妻,下定决心踏入皇城,一路杀人,一路节节高升。”
“瞧瞧你成什么样了?太子借你之手,杀掉的很多人,是罪不该死的。你明明最清楚丧失心爱之人有多痛苦,却不想想你杀哪些人又是谁的丈夫妻子,谁的儿子女儿!”
张律:“未曾想北大人竟对我如此关注。”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最怕什么?”北弥语气强势起来。
美人发怒,凌厉如寒骨风,北弥侧身,指了指会议室的大门:“张大人,现在你能推开这扇门吗?”
一瞬间,张律的从容沉稳被打破了,他抿紧薄唇,眼底升起杀意,几个深呼吸才冷静下来,缓缓的说:“北大人真是无所不知。”
“哼!”北弥不想多说什么,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次张律没有阻拦。
这样戳别人的痛处,其实有点残酷。
上次张律推开门,还是15年前,而他看见的是一地的血和惨死的妻子,痛苦和自责,使得这段过往反复出现在他眼前,从此他便害怕推门了。
但是,已经是敌对关系了,谁也不会对谁手软。
李医师跟着北弥进去,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听得很爽,恨不得拍手叫好。路过苟黄时,故意给了对方一计眼刀。对方欲骂又止的憋屈表情,如丧家犬,李医师更开心了。
这段回去可得好好给兄弟们讲一讲啊!
到了会议室里面人比较多,有将军,也有文官,傲暴坐在王座上。
北弥上前行礼一拜:“代国使者北弥,参见狄族王。”
“嗯,免礼,赐座。”傲暴抬了抬手。
两位侍从拿出木案席子,开始铺设,位置不算偏,也不算好。
张律进来了,沉默行礼,傲暴点点头,张律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就在傲暴左手边,那是贵客座的位置。
苟黄没有跟着张律,而是到了一个年轻男子身旁,凑到耳朵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那男子一看就不是狄族人,皮肤很白,像涂过粉,五官柔和,有女相。如果是少年时期,这种长相可以称得小巧精致,惹人怜爱,十分美丽。但年纪稍大一点,骨头张开了,就显得不和谐,给人一种因神经过度敏感而尖酸刻薄的感觉。
北弥回忆了半天,才想起,书中写过红莲公主的陪嫁太监里有一个叫若鲤的人,少年时差点饿死在街上,皇帝刘冽救活他,看上了他的美貌,便阉了他,好让他保持娇弱柔媚的相貌。后来失宠,他就被送到草原上了。
从此若鲤天天吹捧狄族高贵,大夏皆小人,深得狄族王的欢心,又会练矿技术,便管理铜山,负责铸钱。
像是感觉到北弥在看他,若鲤回头,目光刚好和北弥的撞上,他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撇嘴一下,甩了个脸色,又把脸转了回去。
北弥一愣,这段时间各种权谋乱斗,习惯了人均笑面虎了,突然出现如此直白的厌恶,还挺意外的。
而且!那眼神,是嫉妒和愤恨!
活这么久了,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烈的嫉妒,这属于什么?单方面被比美?
论颜值的话,那这具身体确实很厉害,书里男主勾搭谁都是信手拈来。可自己是良民啊!除了偶尔毛手毛脚恶心一下刘赤,啥也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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