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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季寻喝问:“喻凯在不在?”
喻凯正躺在床上刷手机上的美女视频,他站起,来到季寻面前,问:“小寻,你找我什么事?”
季寻愤怒地瞪视他:“喻凯,你真是够了!!!”
平时温和善良的他,此刻变得怒不可遏,这给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手足无措。
“喻凯,你要是再敢打左明,或者骂他,我和你第一要绝交,当我从不认识你,第二我会和他一起打回去!你懂了吗?!?”
喻凯才注意到站在季寻身后还有左明,他本想惯性地讽刺左明几句“赤佬”“穷鬼”“农村土狗”,但没成想季寻上来就一顿怒火,发飙,倒是把他吓一跳。
季寻逼近喻凯,声音有力:“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今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我再不重复,要是你再伤害他,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季寻怒气冲冲又拉着左明回到了宿舍。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另外一个舍友回来,察觉到他们之间居然默不作声,大嗓门嚷嚷道:“靠啊,你们小两口拌嘴了?!气氛好严肃啊,把我夹在中间怪难受的。”
左明先开腔:“闭上你的狗嘴好嘛,我们刚刚说了好多,现在歇一会儿,不行啊。”
舍友嘻嘻道:“行行,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嘿嘿,我去洗澡了!”
舍友大嗓门边哼唱五音不全的歌儿,边自言自语不知道叽里咕噜什么,季寻和左明互看一眼,心合一契同时笑出声。
搞得舍友洗完澡出来一脸懵,脑袋后一个大大的汗。
左明的身体从初高中起就开始如雨后春笋,一直猛涨,窜高。
特别到了高中,个子在同龄的孩子里海拔最高。
初中他是在桃花村就读,义务教育,不要学费,生活费由当地福利院提供。
到了高中,他觉得自己长大了,想独立生活,于是决定自己在外打零工赚取生活费。
学校考虑到他的孤儿家庭,特意免除他的学费。
他也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获得了许多奖学金。
他将这些钱小心翼翼地攒下来。
高中时,趁放暑假的时间,他回了一趟桃花村,将积攒的钱,买了礼物,带到福利院。
这里每一年都会有新进的失孤或残障不健全的小孩,也有许多小孩被人领养,长大外出打工,或者在当地谋生计。
福利院的老师们,年岁渐长,鬓间的白发,悄然生长。
左明回来看望她们,她们很是高兴,拉着他嘘寒问暖,一番叙旧。
桃花村建设得一年比一年好,黑色柏油马路,越来越宽敞,可以容得下6辆小轿车齐驱并行。
山杰地灵,钟灵毓秀。
左明决定这里打暑假工。
他谋到了一份搬水泥的苦力活。
一来,这是短期日结工,因为当地开发建设的项目多,急需青壮劳动力。
二来,他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左柱国当年也是从事苦力工作,每次父亲回来,满脸沧桑疲惫,身体因为常年劳作,一身病痛,吃完饭不时长吁短叹。
他想体会一次父亲的苦楚。当年的父亲凭借一己之力,靠着双腿双手,在暗无天日的煤矿底下艰难劳作,支撑起一家十口人的衣食。
作为高中生的他,精力旺盛,个子长得高,力气足,马上找到了附近一处搬水泥的苦差事。
他勤奋地搬运一趟又一趟水泥,从一楼到七楼,这是正在建设的高楼,一切都是草壳,只有堪堪做起来的水泥步行梯。
他果断搬起两袋水泥,秉气,抗在肩上,一口气搬到七楼。
一整个上午,他不知道搬了多少趟,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黑色t恤衫完全被汗打湿。
到了中午饭点,他处在一群年弱的老农民工中,排队打饭。
他发现,这里的有些人哪怕到了70岁,也还在工地干活。
正经的餐桌向来只留给戴白帽子,穿白色衬衫的人,宽敞干净的屋里面有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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