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保命而已,那么可以预见,失去权势的李宝臣一家,哪怕方重勇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被曾经得罪过的人清算。
李宝臣在长安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得罪人呢?他下令处死过的人就不少!
“不如大帅修书一封,让在下带去汴州,去跟方清面谈一下如何。”
李史鱼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不怎么说李史鱼这么多年,跟李宝臣亲如兄弟,合作得很好呢。李史鱼已经是把李宝臣这个人看透了。
李宝臣就是个普通人,他没有什么雄才大略。遭遇到决定性的挫折后,他的心气已经被打没了!
李史鱼早就知道李宝臣是什么人,所以此刻说的话,也正好是李宝臣心中所想。
“惟诚,你再辛苦一下,陪李长史走一趟汴州吧。”
李宝臣看向李惟诚吩咐道,面色坦然中带着一丝忧虑。
这话看似是请求,实则不可拒绝。
“请父亲放心,孩儿今日便启程。”
李惟诚对李宝臣叉手行了一礼。
其实,关键时刻李宝臣压根就不敢把身家性命压在李史鱼身上,谁也没有自家儿子靠得住,外人始终是隔着一层的。
李史鱼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却没有点破。他也对李宝臣叉手行了一礼,随即便跟着李惟诚出了书房。
等庶子和亲信都走了,李宝臣这才让嫡子李惟岳坐下来,一脸微笑问道:“惟岳啊,这几年在汴州如何呀?方清此人如何呀?”
听到这话,心直口快的李惟岳这才开口说道:“父亲,方清雄才大略,改朝换代已经不远了!”
“这你如何得知的?”
李宝臣故作惊讶问道,李惟诚这个庶子心思多,不会简简单单就说实话。但嫡子李惟岳就是个直肠子,心中藏不住事情。
李宝臣就是想从李惟岳这里知道汴州那边的情况。他现在就是极度的摇摆和煎熬,患得患失。
“父亲,汴州那边之前的天子是李偒,现在是李琦。在换天子这件事上,汴州朝野居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百姓们居然都不关心谁是天子,这难道还不是要改朝换代了?”
李惟岳脱口而出道。
李宝臣不由得坐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自家这个嫡子终于开窍了!
“那你详细说说!”
李宝臣面色肃然,沉声问道,吓得李惟岳哆嗦了一下。
“说什么?已经说完了啊。”
李惟岳一脸莫名其妙问道,压根不知道老爹李宝臣关注的是什么。
要避免清算,就必须忠诚!
长安到汴州的距离并不远,如果不绕路,不躲着关隘的守军,几日便可抵达。元载带着李抱真,很快就回到了汴州,此时李宝臣庶长子李惟诚才刚刚从雍县出发。
李抱真的心眼比他兄长李抱玉多,来汴州后,并未直接求见方重勇,而是轻车简从在新筑的汴梁城,以及汴州运河各大渡口都逛了一圈。
这不看还好,一看李抱真的心凉了半截。
他眼中的汴梁城,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盛世气象”!
因为这座城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引导,有政策扶持,有设计规划的一座宏伟都城。
其理念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特别是在设计之初就没有规划“坊墙”。这使得汴梁城的商业气息远远超过了当年盛唐的长安。
李抱真甚至感觉,这并不是一座专门为天子而打造的后花园,而是一个专用的行政中心和经济中心。它没有那么重的皇权味道,却有着更严整更科学的规划。
李抱真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他不会设计城池,却能感觉出好坏。
方清的本钱很雄厚啊!
李抱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本来他在路上还有几分侥幸,想给自家争取一些更好的条件,争取一种“名义天子”共存,彼此各自独立的状态。
然而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有点幼稚。
拥有这样一座大城,还是平地起高楼一样,一点点建设起来的。
这样的人,这种规模的朝廷,不可能允许地方割据,各自为政。
在汴州逛了一圈后,李抱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第二天他二话不说,直接找到元载,请求面见方重勇。
然而,元载却告诉李抱真,因为要跟凉州安氏和解,得知此事后,方重勇正妻王韫秀气得直接去了她弟王彦舒家。
王彦舒现在担任亳州刺史,全家也在亳州生活。所以方重勇现在不在汴州,而是去亳州“办事”了,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
李抱真顿时感觉忐忑不已。
差点就忘了这一茬。
从私人感情上说,王忠嗣的死,方重勇还是分得清大局的,不会为已经死去的人,而挡住未来前进的脚步。
然而,王韫秀显然不可能轻易释怀。
这件事还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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