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被冲煞,所以昏倒,随后又因着一碗碗的符水入腹,所以才病的这般厉害???
这种念想在叶青釉心中过了一圈,骇的她几乎心跳骤停,整个人几乎汗毛炸竖——
等等,为什么会这样?
这和自己先前所想完全不同!
按道理来说,难道不是重活后身体就是她的吗?
从前也没有听闻过什么话本子里,那些同她一样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会有此番境地啊?!
各种纷乱的念头在叶青釉的脑中闪过,惊的她浑身虚汗不断。
马氏见事不好,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请大夫,却再一次被叶青釉拦了下来:
“不用请大夫来,劳婶子将我一起背出去罢。”
看不看大夫都是其次,想试试看自己还能不能站在日头地下才是真。
自己的猜测太过骇人,叶青釉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那既然真要魂飞魄散,为何自己原先鸠占鹊巢的时候,却还可以晒太阳,仿佛与活人无异。
马氏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将自家小娘子背上了背。
自离开叶家之后,叶青釉三餐不被苛待,身量也高挑了不少,趴伏在马氏的背上非但不显弱小,反倒是正正好好,一丝冗余的位置也无。
马氏利落,心中记挂着自家小娘子,背了人就想往医馆去,脚下难免快了一些。
叶青釉脑中混沌的厉害,只能眼瞧着对方出房门,穿回廊,眼瞧就要走入日头下的庭院,心头具震之下,按在了对方的肩头,吼道:
“算了!别走庭院,我不出门了!”
“马婶子,你将我爹娘叫过来吧,只说我有事情要交代——”
这话没说完。
因为,叶青釉这如今这半聋半瞎,都自后门的方向听到了些许动静。
马氏也听到声音,可她更在意自家小娘子的身体,又因着叶青釉前后态度上的差异一脸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道恍若灵光一般的猜想划过叶青釉的脑海,她挣扎着下了马婶子的背,扶着墙一点点头昏脑涨的从墙边摸到了虚掩着的后门边,小心翼翼的往门缝外看去——
门外是一连串含糊,痛苦而又无法大声宣泄的哭嚎。
倒地的人,叶青釉很熟悉,是有几日功夫不见的叶守财。
而站在叶守财面前的两人,赫然正是叶守钱与白氏。
两人一人拿着足有半臂长的门栓,一人拿着每家每户都有的洗衣锤,一人一下,棍棍到肉,只打的叶守财皮开肉绽,只打的双目赤红,也没有停手。
这样模样的叶守钱与白氏自然不常见,叶青釉霎时愣在当场。
而更让人震惊的事儿,还在后头。
叶守财被打自然不会一点儿都不躲闪,棍棒敲击又较为缓慢,竟真的给他找到了个机会,用舌头顶开口中的破布,哀嚎出了声:
“你们疯了?!”
“我不是早就解释过了吗?!七日前我只在后门外点了个符,那占我小侄女身体的恶鬼便大病不起,让我再搞一次,烧掉这张高道长那儿求来的符箓,那恶鬼必定坠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你们不帮着自己闺女报仇也就算了,我好心替你们驱邪,你们来打我做什么!?”
人世莫测
符箓,驱邪,恶鬼
这些朦胧中带着些许残忍意味的声音传入叶青釉耳中的时候,叶青釉一时之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她自己也是刚刚才往鬼神上猜测。
可现在的情景,明显后门外三人是无比清楚内幕情况的。
不对。
这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按照常理来说,她的事情应该一辈子不会有人发现,往后余生里认真烧瓷,传扬技艺,带领全家发家致富,走上一条稳稳当当,受人敬仰的路子。
可没有人说过,鸠占鹊巢里的鸠与雀,差别是那么大。
大到几乎人尽皆知。
叶青釉的脑子很乱,脑海中隐隐作痛的感觉还在,颚下喉间里弥散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血沫味,咽喉肿痛的要命,舌尖稍稍往上一顶,就会磕碰到肿胀的牙龈与黏膜血水。
更别提,胃间还似乎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灼烧感。
想吐,但是吐不出来。
脑中混沌,叶青釉罕见的呆愣原地,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就地想办法吐干净胃里最后一点儿东西,还是应该离开此地,以免面对更加难堪的场面。
只不过,她没有选择的机会。
门外又传来了一声闷哼,赫然正是双目赤红的叶守钱将门栓又一次砸在了叶守财的脸上。
这一下极狠,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道,登时就将还想滔滔不绝的叶守财打的蜷缩在地上,半晌没能发出半点儿声音。
叶守财吃痛,脸色巨变,张口吐出一口掺杂着破碎牙齿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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