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则是一个衣着体面,尚还留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妇人。
一群人各有心思,黄氏见灯来了,瞧是叶青釉,当即便抬高声音骂了一声:
“没心肝的臭懒货,娶她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半夜叫着点个灯,也得差遣自家女儿来!”
“自己躲被窝里干啥,半点儿都离不得男人?!”
这是黄氏一贯拿捏挖苦儿媳的话语,只要稍一不顺心,便各种浑话频出,要将人踩的抬不起头来。
满堂人似乎也了解黄氏这一特点,也没人抬起头来看叶青釉,恍若之前无数次那样,将大房一家的人忽略在外,自然便也没有发现叶青釉突然攥紧的手。
一旁的叶守财似乎被‘柳家’这两个字震的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等叶青釉重新点上灯,才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娘,你说什么来着,大姐家的丽丫头怎么就和柳府攀上关系了?”
“是真结好姻亲吗?又是和谁?别是柳二老爷吧”
原来,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柳二老爷是个什么货色。
此时知道开口提点叶珍金,可偏偏当时就是要将叶青釉推出去‘送死’。
架谎凿空
“想什么呢!自然是真的顶好姻亲!又不是那——”
黄氏呵斥了自家二儿子一声,正要细说,余光里瞧见叶青釉匀了灯油就走,当即又是动了肝火:
“货郎家的闺女就是没个规矩礼数,瞧着那破落户家的都把她闺女教成了个啥样,一样的躲懒偷闲,眼里没个活计!”
“人都来了还能眼睁睁瞧着这满地的灯油,都不动手收拾一下!这么快走是准备干啥?家里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准备回去奔丧?”
这话骂的着实难听,饶是叶青釉早已知晓会听到些不好听的话,都一下没绷住脸色。
难以想象,若不是她今日没有拦住白氏,白氏若是挨了这顿骂,大概率就直接会找个歪脖子树上吊而死。
“胡说八道什么呢。”
一直以来不吱声的叶老爷子呵斥黄氏一句:
“老大和老大家的就不是你的儿子儿媳妇?什么死不死的,也不嫌晦气。”
黄氏挨了这声呵斥,明显还有些不服气:
“咋了,我难道还说错了?”
“没点儿眼力见的懒怠货,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一点儿孝心也没有!”
句句没有提白氏,句句离不开白氏。
叶老爷子估计是懒得纠缠,竟也没辩驳第二句。
叶青釉面带古怪,瞧了一眼满地的狼藉,还真就不准备走了,顺手扯了块抹布,开始处理地上的灯油。
眼见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黄氏立马面露得意的收回了视线,拍了拍老闺女的手背,接上了刚刚的话:
“不懂事儿的小畜生,害得我白费口水刚刚说到哪里,哦,是和柳府结亲的事儿,老闺女,你刚刚只说了个大概,如今便将喜事同你爹和弟弟们说说,好叫为娘也听个仔细。”
提到‘喜事’,叶珍金在众人的视线下不由得便挺直了脊背,嘴角是怎么也无法压下去的得意:
“是秀丽那丫头有出息。”
“前些日子里,咱们主家宴请柳家小公子,在主家喝了几杯,不知怎的,又想要看什么老什子桃花,恰巧咱们庄上有,便临时决定来庄上继续喝酒赏花。”
“那日庄上恰值春耕,人少,丽丫头便去前厅给公子们斟了壶酒哎哟,你们是没瞧见,那柳家小公子看到丽丫头时候,眼睛都直了!”
叶珍金以帕捂唇,笑的花枝乱颤,黄氏在旁也是听得惊喜,连忙问道:
“然后就托媒人来问了?”
叶珍金捂着唇,那双与黄氏年轻时极像的眼睛微转,轻轻点了头:
“是这么个事儿。”
叶守财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惊诧:
“那大姐打听清楚没有,那柳家小公子是柳家如今那房的公子?可别是什么旁支别系破落户,嫁过去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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