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刘琦来了。
刘琦到了就直接来到刘备面前一拜,在对方搀扶自己的时候紧紧抓着刘备的手:“玄德公可是要弃我而去吗?”
这话说得其实很没有道,毕竟他们两个本也算不上是什么绑定关系。
但看着刘琦这个样子,不像是要搞什么道德绑架,慌张无措中满满的尽是真情流露。
他不能说是什么蠢人,但也说不上是什么特别明白的人,非要说的话,是实打实不带有任何自谦性质的中人之姿而已。
这种资质放在太平时期,搭配上一个好家世,收拢几个聪明的门人,倒未必不能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可若是换到这个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刘备没有承诺什么,只是问刘琦此来为何?
刘琦被刘备拉着坐下,面上带着几分不确定:“如今孙权几番进犯江夏,曹操又携重兵而来,琦心中惶惶,盼得指点。”
刘备自然是安慰刘琦的:“黄将军为守城名将,有他在,公子不必如此惶惶。”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可刘琦听闻此话却表现出几分欲言又止的犹豫来。
他当然不会对刘备说黄祖的坏话,人家在刘表死后还好好的守着江夏,没准备像谁投降,见他跑过来也是没有半分犹豫的就接纳了他。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还在背后蛐蛐人家不好,那你这人未免也太没有良心了些。
可是兵家大事,粮草之重数一数二。
现在南阳、南郡尽数为曹操所得,江夏亦有县城为曹操所获,仅凭一郡之力支撑战事,只怕到时候底下不堪重负,干脆便倒向别人了。
进退两难
面对一屋子人或明或暗的注视,刘琦现在个人是有些迷茫的,他看不到前路在哪里,而后路的话,早在他离开襄阳之后,似乎也没有后路可言了。
他听说过自己父亲临终前对陆离交托家眷的事情,可先不说他父亲是自愿还是被自愿,自己在不在这个交托范围之内就是一个问题。
陆离信托还是很有口碑与公信力的,但再有口碑与公信力,若是压根搭不上边,那也是白搭。
刘琦现在不只是处境艰难,事实上他在江夏本身也是很尴尬的一个地位。
说白了,他就是父亲的长子,压根不是什么继承人。
便是继承人,他父亲也不是什么地方诸侯,荆州不是什么他们家的诸侯国,他只是一个在这个地方任职了一段时间的地方官员。
虽然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很多的地方官员跟地方诸侯也没啥区别了,可这种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父死子继的说法。
君不见皇室那边的继承问题都闹得一团乱,现在的天子,过去的天子、如今的弘农王,他们如今是一个怎样的状态,大家懂的都懂。
黄祖现在愿意给他一个面子,就已经算是对刘表很忠诚了,而就算他不给他面子,也没人能够说出什么来。
现在黄祖显然是愿意给他一个面子的,但这个面子或许能够确保他衣食无忧,确保他得到一定的尊重,可不说别的,但凡他想要在黄祖这里搞什么当家做主,甚至哪怕只是插手军队的事情,黄祖怕是第一个便要不答应。
这里面不只是黄祖对兵权的掌控欲强烈,更多的就在于刘琦只是刘表的儿子而已,不说黄祖本也没有必须臣服于他的说法,刘琦也没有这个让人臣服的本事。
天子尚且受制于人,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州牧之子,要名分没有名分,要能力也没有多大的能力。
他不是文武出众,可以在危难关头力挽狂澜,为其他人所不能为之事的英雄。
现在被人问到以后准备怎么做,有什么打算,刘琦沉默难言。
他看了一眼刘备,又看了一眼诸葛亮,这俩人一个是主事的,一个是最聪明的。
若说要报父仇,人家曹操还给他爹上了柱香呢,哪像是他,干脆跑路了,这应该有的孝道流程走的还没有敌人来得全。
若说不报仇,他跑出来这一趟岂不是没事找事干吗。
本来要是老老实实待在襄阳,纵然他不在亲爹对着陆离进行托付的托孤名单上,曹操那边为了顺利得到荆州,可能都不会杀了他。
不仅不会杀他,说不定还会好好对待他,以表示自己这个荆州是刘表效仿韩馥让出来的。
反倒是他这般跑出来了,不杀他那都过不去。
刘琦清楚意识到自己选择了一条可能九死无生的道路,可为了活着便要低头放下尊严,放下仇恨,放下所有的骄傲,对于自己父亲的死亡视若寻常,对造成一切的凶手视而不见,他要成为这样的活人吗?
刘琦:“若琦欲报父仇该当如何,求先生教我。”
他这般说,好似曹操是什么他绝对可以对付的存在,现在只是缺少一个方法而已。
可实际上,也可以解为他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所以但凡有的可选,他都愿意走上一遭。
面对刘琦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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