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叹了声气,这都什么事啊!
沈清晏回到房中,屋中的幽昙花盛开得越发艳丽,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只是闻着就能让人心如刀绞。
而沈清晏却毫无所觉,此刻的他心已经痛到快要麻痹,只能靠着这时不时的刺痛,让他保持着一丝清醒。
不然,他真的会疯掉。
可他还不能死,也不能真的发疯,在找回林疏的尸体前,他必须要让自己拥有这份清醒。
他走到柜子前翻找了一阵,从一堆旧物里,找到了那封被他每日摩挲着,纸张薄得都快要碎了的信。
这是前些日子他无意中在那堆他送给林疏的生辰礼里,找到的林疏死前写的绝笔信。
上面的墨水已经干了,不知写了多久,那字迹却生涩得让沈清晏一眼就能认出,是林疏写的。
他每日看着,念着,想象着林疏是在何种心境下写下的这封信。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快死了呢?
又是抱着何种心情去坦然赴死的?
原来原来他从来就不惧怕死亡吗?
沈清晏心里一阵酸涩,所以林疏才会这么痛快地离开他,连个尸体都不给他留下吗?
想到他们的婚宴,是他强求林疏才得来的,林疏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他,就连到死他也不知道林疏与他成亲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林疏,你好狠的心
沈清晏伏在桌案上,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淌在那张脆弱的纸上,字迹被那温热的眼泪晕开,沈清晏慌忙起身,将纸张挪开。
他伸手将眼泪擦干,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凛。
宁远侯府的真世子
不知为何,沈清晏脑海中浮现林疏的身影。
林疏与乔宿雪同年同月同日生,会不会那位真世子就是林疏呢?
沈清晏的心飞快跳动起来,虽然觉得有些荒唐,毕竟他亲眼看着林疏咽气了,那人又怎会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侯府的小世子呢?
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想放弃。
若是若是真的呢?
沈清晏捂着那刺痛的心口,苍白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他谁也没叫,深夜独自一人闯去了宁远侯府。
侯府守备森严,近日更是闭门不见客,沈清晏穿着夜行衣,从屋檐上悄声飞过,他从前常来宁远侯府,对这里很是熟悉,故而很快就来到了世子居住的院落。
他轻手轻脚地掰开屋顶的瓦片,冷厉的目光从上往下看去。
却见那房门紧闭,屋中好几个大夫正在为床榻上的人把着脉,乔靖南紧张地站在一旁,问道:大夫,我儿如何了?
侯爷放心,小世子身体里的蛊虫已除,虽然身子依然很虚,但日后只要好好调养,总归是会有好的那一天的。
闻言,乔靖南松了口气。
将那几位大夫送走后,他又对床榻上的人说了些话,只听帐内传来几声咳嗽声,那声音压得很低,却听得沈清晏神色一顿,那捏着瓦片的手微微一用力,竟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乔靖南脸色一变,凌厉的目光看向屋顶。
沈清晏不慌不忙地飞身跃下屋顶, 落在院中。
房门打开,乔靖南从屋里走出来,他看着院子里突然多出来的黑色身影, 沉声道:端王殿下深夜造访, 有何贵干?
沈清晏抬手摘下面上的黑色纱布, 露出那张俊朗如星的容颜, 他的眉眼很冷,冷到犹如一把锋利的刃,声音更是冷若覆在刃上的冰霜,那还得先请侯爷解释一下, 为何要掳走本王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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