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揉了揉太阳穴,眯起眼,遥遥地望着不远处高挂的太阳,似乎是被云层藏进天空中。
谢明眴此刻会在干什么啊。
想他。
——
想他。
苏逸呢?有好好吃饭吗?
谢明眴快马加鞭,终于赶在规定期限内回到了京城。不出他所料,路上的暗杀极多,多亏谢明眴防范心强,提前很多次避开危险,这才没有耽误赶路。
如今虽然已经抵京,可是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殿下,直接闯进去吗?”
“没人会拦我们的。”谢明眴握住腰间剑柄,表情狠厉:“如果有,格杀勿论。”
城门缓缓打开的一瞬间,马蹄声如铁雷击打在京城的官道上,谢明眴冲破城门,等到了宫门前,便看到了御道两边林立的禁军,还有不远处站立着的史元容。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谢明眴一身玄色衣袍,看着矜贵又傲气。
望着一条尽头的金銮殿,大概能才得到里面的景象。
他扯住马鞭,那马受力后仰天发出彻天的长鸣,对着城楼之上的史元容道:“许久不见,史大人还是这副样子。”
史元容心中有底,三千禁军调令在他手里,谢明眴身后只有一名护卫,谁赢谁输,难道还看不清吗?
如今这般,只能是他死前最后的挣扎。
“史元容,皇兄尸骨未寒,你便堂而皇之的调令三千禁军,何来的脸面?”
谢明眴冷哼:“皇兄死后不过一日,你便已经将九门守将全换成了你的门生,设置埋伏,拖延我入京,是忠臣还是叛党,岂不是显而易见,又或者说,这便是所谓的忠臣?”
“殿下,如今这般情状,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罢。”
史元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先帝龙体欠安,前几日偶感风寒,竟不治而亡,当真叫本官惋惜。”
“惋惜?怕不是激动吧。”谢明眴道:“还是说,你觊觎皇位。”
“慎言,慎言,”史元容哈哈一笑:“只是暂代。”
“谢九呢?”
谢明眴表情一冷。
“那位假冒殿下的侍卫?”史元容露出疑惑的表情:“殿下难道不知?”
“……”谢明眴冷眼。
“当然是假传圣旨,假冒王爷,羞愧难安,自刎了啊!”
史元容的话,如平地惊雷。
谢明眴冷脸:“你说什么?”
“殿下怎么出趟远门,就听不懂下官的话了呢。”
史元容表情狰狞,厉声:“我说,他死了!”
死了。
史元容说, 谢九死了。
谢明眴怎么可能会信他的鬼话。
已经完全无法从谢明眴脸上找到丝毫笑意。
史元容隐约觉得,谢明眴看他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不由自主发颤, 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周围的禁军皆是严阵以待, 现在京城是他的地盘, 谢明安已经死了,死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诏,就算谢明眴活着回来了,也不一定能和他分出个高下, 此时不反, 更待何时?
这便是对于史元容来说最好的机会。
他掏出金符, 顿了顿, 目光扫过四周,语气中满是威胁:“禁军听令, 擅闯宫门者,按律当以谋逆论处。”
谢明眴冷笑:“你错了。”
下一瞬, 史元容脸上的表情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金符,因为他看到,谢明眴从袖中, 取出一卷明黄色卷轴, 随即高举,声音沉稳。
“先帝遗诏在此, 谁敢上前!”
史元容彻底被焊死在原地。
谁会去想,谢明眴竟然一直将遗诏贴身携带!
谢明安又如何提前得知?
谢明眴却不顾他的表情,沉声念道:“朕崩之后, 传位于裕王。掌金符者,虽掌兵,然无诏不得擅动。若有矫诏夺权、围逼宗室者,当以乱臣贼子论处,当诛九族,以昭示天下!”
原本蓄势待发的众人,皆是一怔。
史元容不可置信,高声疾呼:“不可能!”
谢明眴一声冷笑:“首辅大人,你当真以为,本王和皇兄会一点后路都不留吗?”
……
传胪大典结束当夜。
二人发生争执前。
谢明安提前交付给他一份遗诏:“今日朕召你前来,是有一事,这几日我心中隐约有不安,朝廷局势恐生变故,这几日更是昏昏沉沉,思绪不大清明,昨夜入梦,梦中事物实在太过可怕,我担心这是指引,太医虽然开了安神的方子,却无甚用处,每每思及此事,我便心生不安。今日大典结束,便拟作一道密旨,若是来日朕遭不测,你便即位。”
谢明眴顿了顿:“何事如此?”
谢明安道:“梦中场景实在诡异,恍恍惚惚,我却记得清晰,我醒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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