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田家村老小一个个立刻面露喜色。
又走了没多远,田老头儿高声:“就这里吧。”
一路走的精疲力尽的人们一个个都直接瘫坐在地上,别看都是太阳当空照,烤的人都要化了,但是田老头儿找的这个地方倒是比大路强了几分。
这地方虽然舒坦了点,不过也不过就是对比而言,要说真的清凉,那可是没有的。
他们大家伙儿一坐下来,就有几个爷们凑到了田老头儿身边,其中一个黑漆漆的汉子问:“大伯,咱找水去?”
这是田老头儿二弟家的大儿子,他的侄子,田老头儿拿着葫芦又听了听,说:“风是从北边儿吹过来的,你领四个爷们往这边找一找。”
“成。”
田老头儿又吩咐儿子:“老大老二,你们两个也一人领两个人,往这东南各找一找,西边儿是咱们过来的大路,就甭往那边去了。”
“好!”
田老头儿把人分了出去,剩下的人倒是也稳妥,虽然是空旷的地方,不过大家倒是一圈又一圈的围住了,孩子坐在最里面,紧跟着是没力气的老人和小媳妇儿,再往外是泼辣的娘们,最外围则是爷们。
别小看这个,正是因为他们谨慎,这一路逃荒,田家村损失的人不算多。
不过田家村能有这么多爷们,也是多亏了田家村的村长田老头儿,不然征粮是一拨,征兵又是一拨,他们田家村的爷们可剩不下几个。
也亏了有个艺高人胆大的老村长田老头儿。
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一年前,田家村还是一派祥和,虽然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但也是能吃个八分饱,不用卖儿卖女的好地方。本朝名作大周朝,是四十多年前建立起来的,那个时候日子过的艰难,田家村就是从外地一路迁徙到了现在的青州府地界儿,那个时候老村长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呢。他们田家村在这里安了家,更是自己开荒建了村子。虽说不是家家户户都姓田,但是村里人大部分人都是姓田,其他人也是逃荒过来的。
同是天涯苦命人,谁也别嫌弃谁,所以村子一起开荒,倒是慢慢的周正起来。要说他们这个大周朝的开国皇帝也是个吃过苦的,开国初期还免税三年,给了他们机会休养生息。
几十年来,做的也是不错,老百姓不懂那些大道理,能够吃饱穿暖,日子就是不错了。
只不过吧,这几十年的安稳日子,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随着老皇帝年纪越来越大,倒是也越来越糊涂起来,更注重享受,税收高了起来。几个去了封地的儿子又都是壮年,兵强马壮,一个个争夺起了皇位,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朝廷征收一茬儿,藩王还要在征收一茬儿。
从十来年前开始,几个王爷就摩擦不断,像是田家村这种小地方,自然也不晓得这么多。他们青州府位于贤王地界儿,虽然税也不轻,但是土地肥沃产出好,日子也过的还成。
虽说苛捐杂税一年比一年更多,但是日子还是过的下去的。
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老皇帝病重,状况急转直下。
偏生,也在这个时候,青州府几个月不下雨,干旱十分要命,亏得他们青州府附近还有条大河,虽然运水需要一天一宿,但是村里老少也能坚持,水位不断降低,越发险峻,可粮食总是差不多可以收了。然而谁曾想,厄运并没有结束,虽然干旱勉强可以应付,他们却又迎来了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黑压压的扑面而来,饶是他们拼命抢救,也并没有抢回多少粮食。
明明已经干旱又蝗灾,老百姓日子艰难,可是这个时候朝廷竟然加税,贤王也大量征粮,不仅征粮,甚至还征兵。往年交银子是可以免除征兵,今年也并不成。
不管家里有没有读书人免除名额,都必须参加,十二以上,五十以下,但凡是个男的,都必须带走。就连田老头儿这样卡着五十整的,也得参军。
更不要说那十二岁的娃娃了。
至于粮食,更是大多数人家都凑不齐。有点脑子与见地的读书人是看出来了,贤王这么干,摆明了是要纠结人手和粮食争夺皇位了。可他是为了自己,这治下的老百姓却难了。
本来就已经没多少粮食,如果再交了粮食,连爷们都被拉走从军,那村里许多人家基本也没有活路了。
正是因此,老村长田老头儿眼看这样的情况,又听说这些王爷是要征兵征粮抢地盘儿抢江山,还不晓得要打几年,一咬牙纠集了村里的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儿,大家一商量,跑!
一咬牙,一跺脚,跑吧!
这虽然粮食不多,但是还有粮,人也都在,如果都没有了,那他们跑都是一个死。
总归都是死,不如搏一搏。
这样大的事儿,一般人可不敢做决定,田老头儿到底也是经历过乱世,也是个狠人,串通大女婿这个县衙收粮小吏绑了一起前来的征粮官,将人关起来。随后又回去说了瞎话,糊弄了上官,给他们逃跑留出了几天的时间。一家子跟着老丈人他们田家村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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