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云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小姐的用意,忙放下碗筷应了:“是,小姐所言极是。奴婢这就去办。”
她垂首迅速扒了碗中的饭菜便匆匆下楼,悄悄找老板塞了一锭银子,托他买两身男装回来。
老板捧着银锭子,喜不自胜,连连答应着要去找最好的料子,绯云眼珠微转,唤住了他,嘱咐道:“不要好料子,寻常衣衫即可。”
老板一愣,虽不甚理解,但仍满口答应下来,不消片刻便让小二将两套衣物送至了沈星晚房门外。
衣衫虽然朴素简单,却也干净整洁,正适合途中换上,避人耳目。
夜色渐深,漆黑如墨的夜色笼罩着小镇,客栈内喧嚣渐渐平息,唯有几声犬吠远远传来,如同黑暗中的叹息。
沈星晚躺在略显冷硬的榻上,翻来覆去地久久不能入睡,索性睁开了眼睛。
疏疏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散落房内,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眸光微闪,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离京前的种种,心绪难以平静。
忽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窗外,快得仿佛只是夜色中的一缕游魂。
沈星晚心下一惊,如同被针刺了一般,猛地从榻上坐起,凝神望向窗外。
动作间带起的声响惊醒了身侧的绯云。
绯云睡眼惺忪,茫然地坐起身,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小姐,怎么了?”
沈星晚迅速伸手捂住绯云的嘴,指尖轻压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她神色警惕,缓缓摇头,眼神示意绯云不要出声。
绯云顿时清醒过来,眸中满是惊惧之色,瞪大了眼睛望向门口。
门外忽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碎脚步声,老鼠偷行般悄然无声,却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
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黑暗中慢慢靠近的猎食者,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绯云骇得脸色惨白,死死捉紧了沈星晚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
沈星晚眸光如刀,警觉地盯着门口。
她一手回护住绯云,一手悄悄探向枕下,指尖触及冰凉的匕首。
那是她带来护身的暗器,此刻却是她们唯一的倚仗。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已到门前。
微弱的灯光透过门上糊的纸映出几个模糊的人影,晃动着,仿若幽灵般诡异。
两人屏息凝神,听见门外有男人在窸窸窣窣地低语着什么。
声音压得极低,如恶魔低语,透着一股阴冷杀意。
“这间肯定是”
断断续续的语句隐约可辨,更让人心生寒意。
忽然,有人试图推动门扇。
木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如同黑暗中的惊雷。
绯云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挡在沈星晚身前,仿佛一只小鸟展开脆弱的翅膀,想要保护她心爱的主人。
沈星晚却轻轻将她拨到自己身后,眸光凌厉如刀,拔出匕首,紧紧握在身前。
寒光闪烁间,映出她决绝的眼神。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疾风掠过的声音。
紧接着,沉闷的撞击声、闷哼声接连不断,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厮杀。
那些之前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的主人似乎被人捂住了嘴,拖拽着远离了门前。
有人挣扎、有人低吼,却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
那几人似乎被某种外力强行拖离了客栈,被黑夜吞噬一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须臾,一切又归于寂静,仿佛方才的喧嚣只是一场幻觉。
良久,客栈内外没有丝毫动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绯云仍然微微颤抖着,惊魂未定的小鹿似地,带着些哭腔:“小姐,究竟怎么回事啊?”
沈星晚垂眸,纤长羽睫在眼睑投映出一小片阴影。
她心下大概明白了七八分,但却不愿多言。
是他么?还是
她抿了抿唇,收起匕首,只轻声道:“没事了,快睡罢。”
语气平静得仿佛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似地。
绯云虽仍是担心不已,但见她不欲多言,也只好默默躺下,阖上眸子。
沈星晚也躺了下来,望着斑驳的月光洒在房梁上,思绪万千。
却不知怎的,这一次,困意倒渐渐袭来,如同温柔的潮水,将她缓缓淹没。
她沉沉睡去,梦中似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朦胧不清,却又似乎一直守护在她身旁。
而在客栈外的密林深处,几个衣衫褴褛的地痞壮汉正跪在一队黑衣暗卫面前,瑟瑟发抖,苦苦求饶。
“大爷,饶命啊”
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满脸惊恐,额头上的冷汗如豆大般滚落,“我们真不知道那是贵人啊,若知道,给我们十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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