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你们走了?银子还”
昌叔一脚给人踹开,似笑非笑道“要账急什么,人全都在这趴着呢,得让人回家啊,手真断了怎么办,我们不是地痞流氓,得讲道理。”
窦长忌恍如大梦初醒,面上肉眼可见的扭曲的起来,颤抖着挑起指尖“滚。”
二撂子久久不能回神,闻声一擦眼泪,扶起老杜就要动身,这时却被昌叔拦住了。
“乖乖,你去哪呢?”
二撂子一愣,忙道“我,我跟杜爷一起。”
老杜推了他一把“你先去,帮我好好照顾你秀爷。”
“杜爷,呜呜呜”
“别哭了,我还没死,快滚。”
昌叔掐住他的肉乎乎的脸“瞧着孩子白白胖胖,哭起来多可爱,剁碎了喂我的乖乖,一定爱吃。”
老杜挤着笑,跪下,磕了个头“昌叔,他是个傻子,他不配,让他滚吧。”
阿月揽紧楼枫秀,仿佛怕他挣脱,手中力道分外发紧。
走到场外,在楼枫秀要求折返前,提前拉出二撂子。
“走了。”他对老杜道。
“慢走,再来啊。”昌叔笑着目送。
他追随着阿月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舌尖舔了舔牙,转身,将老杜提溜起来。
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你真有个好兄弟。”
老杜苦笑“是。”
“可惜了,他没有。”
昌叔歪了歪嘴,眯着眼道“你知道,堂主还算看重你兄弟,小鸡儿呢,也跟他有渊源,我给你个脸。你跟他说一声,把阿月弄来,一晚上就行,亏损嘛,一笔勾销。”
男人袒露着发黏发腻的欲望,那神色,跟想要买回阿月做娈童的男人一模一样。
昌叔男女不忌,最喜欢那些十来岁漂亮年纪里的少年少女,他毫不隐瞒,从不掩饰。
老杜愣了片刻,笑了起来。
这回真的笑了起来。
他道“昌叔,你还是把我弄死吧。”
昌叔歪嘴一压,表情立即变了“老子给你脸,你不要?”
“我也想要脸。”老杜是真的觉得好笑,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我贱命一条,有什么资格?”
他望向场外月色,想起楼枫秀难以理解,甚至令他觉得愚蠢的偏执。
原来,那是何其珍贵的自由。
“昌叔,你要不就弄死我。但你动阿月,咱俩都得死。”
楼枫秀额头伤口不深, 虽然血流的多,不过几日也就愈合了。
这回砍的实打实,虽幸而没能伤筋动骨, 只豁口极大。
阿月说是揽, 倒不如说是掐, 他掌心握在腰上,收的力道太重,第二天保准留个五指印。
几人满街找医馆, 大半夜敲醒大夫请看伤。
天色过晚,医馆的门大多是虚掩的,时常有受刀伤剑伤半夜看病, 大夫习以为常,从不纠结因果, 从善如流缝了几针。
为省银钱,楼枫秀不舍得敷用麻沸散,疼的脑门青筋乱跳,胡乱抓住身旁手臂,死死掐紧强忍。
大夫做的趁手, 还算快,不出半刻便缝合完毕。
楼枫秀长出一口气, 右手吃力过重, 松懈下来,这才发现拽着阿月手臂。
他抽开手臂, 面无表情道“我以为你金刚不坏, 刀枪不入,不会怕疼。”
“”楼枫秀没吭声,任由大夫包扎药纱, 吊起石膏板。
二撂子搀着楼枫秀,阿月结了银钱,出门就走。
刚刚还亲亲密密搂腰搭肩,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楼枫秀追了几步,抬起一条胳膊,想往他肩上靠,阿月抬眼,冷的如同结霜。
他不由得止住动作,而阿月步履不停,越走越快。
“你给我站住!”楼枫秀喊道“莫名其妙,闹脾气给谁看?”
阿月果然停下,他回过身,面无表情道“楼枫秀。”
只要他连名带姓喊人,总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二撂子一个字都不敢说,连哭都是小心翼翼的。
楼枫秀有点迟钝,却听阿月继续道“你把自己当什么?”
初夏夜风明明带着热气,吹过来却犹如冰锥子刮脸。
“什么当什么?”
“他是个赌徒,即是死,也是该死。”阿月道“如果他要死,你是不是还要替他去死?”
楼枫秀咳了一声,伪作清嗓道“你当老子是母鸡孵出来的软蛋?还替死鬼,都说是砍错了!妈的,老子真后悔没补一刀!”
“你下刀干脆利落,我看不出你哪里后悔。”
“操,他欠的又不是我的银子,无冤无仇凭什么为我断胳膊断腿?让我砍我就砍,让我杀我就杀,那才真他妈是个软蛋!”
“他是跟你无冤无仇,不能由你来动手,你难道跟自己有仇,所以自伤?”阿月面无表情“你究竟有什么问题?”
“你有完没完?无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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