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干净净活在黄天厚土下?
届时若能揪出线头,掀起一连串的罪行,一定能端了这起祸害!
可惜他几年县令白白闲置,丝毫不知江湖险恶。
不仅碰了壁,还挑错了日子。
分明打听到周堂主正忙着盐场运输新一批盐货,没想到还抽空赶来,差点跟头牌相好撞了面!
不过,他最近越发学聪明了,知道收买些入不了帮派的地痞乞丐当暗线,企图抓罪证。
可现在发现,只他聪明不成,眼线也得机灵。
这么来往一趟,等他赶到,哪怕真打死了人,也早拉去埋了!
顾青民自己还在学习长进,哪有空培养眼线,不由得默默转身,掏出几枚铜板,给了那俩眼线乞丐。
“唉,过年好,辛苦了,散了去吧。”
酬谢完他的眼线,顾青民抹了把泪,一只手帕递到了眼前。
夜色漆黑,远方传来烟火声响。
他看见少年身影掩藏在黑暗中,清冽的眼眸似乎被阴暗染上阴鸷,却带着温和的笑意道“我来当你的暗线,可以吗?”
大年夜, 主街张灯结彩,烟火大盛。
楼枫秀慢悠悠穿行而过,却没有看的兴致。
他被灯火晃的眼疼, 今日明明没有熬大夜, 反而觉得疲惫。
楼枫秀许久不见阿月, 俩人黑天白夜总在错过,此刻回家似乎太早。
万一阿月还没睡,见了要说点什么?
新年好吗?
他惆怅不已, 街巷热闹与他无关,他仍然游荡了许久。
等到夜近二更,他才晃晃悠悠走回塌墙跟前。
腿还没迈起来, 忽然发现,塌墙被砖石重新垒砌, 整整齐齐补全了墙头。
楼枫秀倍觉疑惑,绕了几步,走到正门,意外看见闭锁的大门打开了。
两侧贴了对联,门檐挂上几只灯笼, 新贴的俩门神跟他大眼瞪小眼,旁边还插了个棍子挑着一长串炮仗。
楼枫秀觉得, 自己应该是走岔了路。
犹豫不决时, 粉粉忽然从大门内朝他扑了出来。
他没敢伸手接,怕抱错狗。
狗崽子墩胖, 腿短, 没被接到怀里,便绕着他身前蹦蹦跳跳。
在门外头往里看了一眼,两面窗贴上了福字, 堂门敞着,热腾腾的肉香驱散冷气,灶屋里响起噼里啪啦燃烧木柴声。
如果不是对联的笔迹是阿月所提,他几乎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他们借居的危房。
楼枫秀愣在外头许久,直到老杜跟二撂子找上门来,也跟他一块愣在当场。
“哥,你回来啦!”雀雀出了灶屋,端出一瓷盆鱼汤,便看见仨人在门口站的整整齐齐。
李大娘听见声响,从灶屋里探头往外瞧了一眼,喜气盈盈道“可算都回来了!阿月啊,火可以烧大点了!”
老杜最先反应过来,推了推楼枫秀“快进去啊,等你过年呢。”
今天什么日子来着?
楼枫秀在想,哦,是过年。
之前逢年过节一般都在干什么来着?
哦,是在街上物色人选摸人钱袋子,好去买肉包子果腹。
“雀雀你端的是什么,好香呀!”二撂子闻着味,就要往门里进,却被老杜拉住往外拽“你往前凑个什么劲!”
“我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菜呀。”
“有鱼汤,烧鸡,还有东坡肉!”雀雀回答。
“走了,杜爷带你去东西楼看去!”老杜拉着二撂子就走。
“你带他去哪?”楼枫秀问道。
“害,今个过年来着,我没想到”
“你们几个人站外头愣什么,进来啊!”李大娘见人还没进屋,从灶屋走出来,抡着手里菜刀,招呼道“菜做了许多,怕你们回的晚,还差好几样菜没出炉呢!”
“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跟撂子,在,在东西楼订了厢间,这就去了!”老杜说罢,二撂子不满道“杜爷你怎么这样啊,你订了还非要带我来找秀爷!路这么远,我不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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