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了,却不见人,不知道啥时候攀窗出了院。
也许出门找吃的了去。
疯子也是知道吃饭的,饿了也知道出门找吃的。
二撂子正准备喊上阿月出门,就看见萍姨跨过那面塌墙翻了进来,脚尖挑开锈迹斑斑的镣铐,避开碎石。
她抱了满怀冬瓜野果,嘴里还啃着根水萝卜,跛着脚,还能一走三扭,咿咿呀呀哼曲子。
二撂子待在戏班,时常耳濡目染,却没听懂她唱的是哪里腔调。
“萍姨,你唱是哪里的曲子呀?”
萍姨白了他一眼,好像对他的孤陋寡闻感到不解“我家的呀。”
“你家在哪呀?”
“我家就在我家呀。”
这时阿月打开房门,背起了包裹,走出来时,她萝卜刚啃到一半,哗啦啦从嘴里掉出来,直勾勾盯着人看了半天。
正当二撂子以为她又要说什么荤话,却听她噗嗤一笑“讨厌,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奴家从良啦。”
说罢,抱着她的瓜果,爬上了窗户。
“等等。”阿月喊道。
萍姨翻窗户,要先抬臀坐上去,再将双脚往里挪,虽然矫健,但不方便。
阿月走过去,伸手抓住她的脚,没想到萍姨瞬间发疯了似得,挥手乱打,不肯让碰!
“别碰我!打死你!”
她抵触的厉害,阿月没办法,只能住手。
阿月为她多留了一些干粮,放在窗台前。
二人再度入山,这一回有了经验,认了路,少了几分艰辛。
阿月通过二撂子半生不熟的操作过程,汲取经验,从中摸索出正确方式,成功抓到第一只野鸡。
有了成功经验,接下来越来越得心应手,二人在山里赶了一旬野兔子,满载猎物归城。
赶的正巧,楼枫秀与老杜当日归岸,分别扛着两篓子海物。
行海比山野要苦,可是所获却不尽如人意。
出海行渔前,得给青龙帮先交一笔出海税,或者将捕捞的海货留下一半。
渔民哪能估量每次捕捞成果?只能任由挑选海货。
老杜跟楼枫秀本就分的少,更上品的鲜货几近挑走,剩下的只有两筐常见的鱼虾。
不多不曾空手,不算白去一趟。
二人回到宅中,只见二撂子将将跨过塌墙,两手拖着麻袋,里头网罗着野鸡野鸭野兔子,袋子底下露了个洞。
粉粉那傻狗爬在洞口掏了半天,扒拉出一只兔子,那兔子见空就跑,无奈后腿受了兽夹伤,蹦蹦跳跳半天,跑不出二丈地。
粉粉跟随叽叽喳喳鸡鸭叫唤声中汪汪两声,蹦蹦跳跳一头衔兔头入口,忽然见到有人跨墙走来,立刻松了牙,只见残影如风,一头扑到楼枫秀怀中。
“杜爷!秀爷!你们回来啦!”
“干的不错啊撂子,我想你能抓几只拔毛烤了,饿不死自己就很不容易了。”
楼枫秀扒开狗崽子,放下鱼篓,张口问道“人呢?”
二撂子回道“哦,阿月去书斋了,刚走。”
闻言,楼枫秀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嘿,你干什么去?”
“接阿月。”
“用你麻烦?他又不是不认识路。”
楼枫秀脚底下顿了顿,兴许没想到理由,末了丢下一句“少管闲事。”
老杜懒得拦人,他被海风吹的黢黑,挽起袖口,手背跟胳膊都是俩颜色。
刚上了岸,今一整天水米未进,先把跑出来的兔子揪起来,准备扒皮烤兔肉。
楼枫秀走到书斋门外,想起海上颠沛,身上尚沾鱼腥,没敢进这间昂贵文人地方,于是侯在门外。
“好孩子,你倒颇有灵性,何不如来做老朽门下弟子,我无儿孙,只需你晚年后养老送终,这家店自然交由你来接手。”那老伯对阿月说道。
阿月被人夸奖,楼枫秀却最心生得意,靠着门边抱臂满目春风。
“多谢伯伯,阿月无功,不能答应。”他听阿月道“今日前来还书,是为恩谢您近来指教。”
只听老伯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头,继续道“那有何妨?不过是老朽爱才。只是一点,你到我这来,与那些,朋友?断了往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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