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分明不是这样想,嘴上却骂的比谁都难听,狠话脏话真是信口就有。
阿月站在原地,并不动身,薄唇微抿,一双眼里雾气昭昭,那样子势要楼枫秀为对他的恶言秽语悔恨终身。
“那我听话,别不要我。”
楼枫秀耳根子当即就软了,恨不得拿抽完狗子的手再抽自己两巴掌。
仍然冷着脸,揣着狗子继续暴走。
心知分明是自己耽误阿月,情感上又希冀他可以跟得再紧一点。
看起来步履生风,其实一步比一步迟缓。
到最后,阿月不用怎么赶,便能与他比肩同行了。
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行走,谁也没再开口。
临近正午,忽然听得身后有人追上来,高声喊道“月小先生留步!楼小兄弟留步!”
原来是张府管家亲自追来。
管家名为张幸,年逾四十,看起来很好说话。
几番解释,才将二人给请了回去。
到底是定崖县有名士绅,实打实的大户人家,进入府门,走了三进,方入下人别院。
管家上下打量二人体格,吩咐人奉上两套新衣裳,带他们去到沐房,先行洗浴更衣。
沐房专供仆从们使用,专门挖出的沐浴池子,下烧炉火,时时热气蒸腾。
楼枫秀赤身下水,却见阿月身穿中衣入池。
他头一回见有人穿衣裳泡澡,手臂撩了把水浪,浇了阿月满头,嗤道“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像个娘们。”
阿月从来没有与人共浴过,他垂下眼睛,拆下捆发红绳。
楼枫秀见他不回应,干脆扎进水里,绕到阿月身前,拉开他中衣系带,一把拽到手中,给他剥了个干干净净。
“洗也不会?爷来教你!”他抓着阿月衣裳,水汽过眼,模糊间只见阿月近在咫尺,浑身的脂色,被热水烘的粉红。
不久前还冲人恶语相向,此刻却又坦诚相见,楼枫秀忽然觉得有些微妙尴尬。
“怎么洗?”阿月问。
他撇开眼,将扒下来的中衣扔到池边,清清喉咙道“转过去,爷给你搓背。”
“好。”阿月转过身,乖乖等着。
“你站这么挺拔干什么?姿势不对!”楼枫秀说着,将人摁到池边。
“澡都没搓过?”
“没有。”
“弯点腰!”他抓住阿月肩头,指示他靠池弓身,撑起脊骨。
两扇琵琶耸起,那脊背如雪,毫无瑕疵。
楼枫秀手里还没怎么用力,倒已经揉红了一片。
鬼使神差上手摸了一把,果然滑的要命。
“你还真像个娘们。”
闻言,阿月转过身,神色略带不满的望着他。
水珠在他皙白单薄身躯自由轻快的滑落,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柔顺拢在身后,美人尖沁出水珠,顺着鼻尖流淌。
摇摇欲坠。
阿月忽而伸出手,接住那砸下的水珠。
“你,你干什么?”楼枫秀不解道。
阿月轻抿红唇,那水珠好像,有些烫手。
他不说话,只是不甘示弱,伸手往他胸前回敬一把。
但他摸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
掌心滑过胸膛,指尖落到腰迹,抬眼望着他,轻笑起来,一双狭长眼睛水光潋滟。
“你像。”
楼枫秀微微发怔,操了一声,扭过背,半弓身子道“该给爷搓了!”
“好。”语气带着克制,似乎强忍着什么。
楼枫秀听他鼻腔发出的笑意,总觉得很不是滋味,想打人,又没舍得动手。
阿月伸手,抚上他的腰。
掌心微烫,楼枫秀冷不丁感觉一股电流从腰间蹿过。
“你!”
阿月开口,纠正道“姿势不对。”
楼枫秀话没说完,闻言正了正身姿,没好气道“有什么对不对的,你赶紧!”
阿月下手又轻又软,搓的楼枫秀只觉得又痒又闷,忍不住别开身子瞪他一眼。
“怎么了?”
“挠痒呢你?使点劲!没吃饭啊?”
“没有。”
的确还没有吃饭。
俩人痛痛快快洗半天,还用了浴池房中的香胰子,出来穿上了新衣裳,浑身满带香气。
浴后便有侍女领路,说要带阿月去面见小姐。
而楼枫秀跟粉粉则被小厮带走,分了一间檐舍。
虽是下人房间,但日常用物一应俱全,还是个单间。
“老爷吩咐,小姐已有两位教书识礼的先生,只再需一位伴读教字的小先生,管家明日,自然会再给你重新安排差事。”小厮道。
楼枫秀有些失落,可本就轮不到他来挑三拣四。
“阿月呢?”
“管家另有安排。”
“他不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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