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一手拉着李淮山,一手去摸了下大青说:“好的。”
山上晚上来的早,太阳落山后,山林里就暗下来了,李淮山带着季然回家,把厚重的木门关上,又把门后的两根粗壮的木头顶上,看着就很牢固。
季然在竹子引来的水塘前洗脸,这里没有打咕噜井,但李淮山的父亲却用碗口粗的山竹从山泉处引来了山泉水,季然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喝到嘴里的,也干脆咽下去了,有甘甜的滋味。
大青也在他旁边的石塘里喝水,竹子只在他们家路过,又用石塘挖成的渠道引出去,不用怕水淌满院子,也能让每个狗子都能喝到流动的水。
大山里的泉水,只要不是大旱的干枯岁月,是永远流不尽的,且会冬暖夏凉。
李淮山看季然已经脱了外衣,躺进被窝里了,把蜡烛吹灭也上了炕,季然铺了一个下午的炕,干爽蓬松,李淮山闭上了眼,他已经很坦然的躺在季然身边睡觉了,哪怕就一床被子,哪怕季然还会翻几下身,他也不会不自在。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才三天他已经适应季然在他旁边打滚睡觉了。
打完滚后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脑门拱在他胳膊下,就跟今天顾头不顾腚的把头埋在他颈窝下一样。
李淮山想着今天上午的事,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下。
只弯了片刻,他又绷着脸把笑容都收回来了,因为他身体不受他控制的起了反应,因为他又想到了季然喊他的那一声‘二哥’。
明明季然喊的无比正经,无论是脸色还是眼神,都非常正常,可他偏偏会起反应。
现在就是,他只是想了一下,身下就绷的难受了。这种反应未免……太变态!李淮山握着拳头恨不得掐自己兄弟一把,他使劲盯着季然侧睡的脸,嘴巴因为侧压着,微微嘟着,看上去粉嫩鲜活。
李淮山又骂了自己一遍,做好事念念不忘人身体就不对了,真是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他跟苦行僧似的想逼着自己戒掉这种反应,但奈何解决不了,他是那么想再碰一下这张看着柔软有温度的嘴唇,这是他救上来的人,那时候冷冷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让他心底都跟着冰凉。除了机械似的做着那些急救的动作,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时的心慌让他短时间内压不下去,他每次见到季然会多看他一眼,确定他确实是活过来了。
所以此刻近在咫尺之间的人,呼吸都有温度的人对他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他都分不清自己是见色起意,还是想触摸一下有温度的、活生生的季然。
李淮山手伸到了半空中了又收回去了,他平躺回来强迫自己闭上眼,
身体投降,但心里还在倔强的守着。
他不愿意勉强任何人,心里多少还有些隔阂,那些说他们不般配的话他都还记得。他是一个挺记仇的人。
在他没有确定季然是不是真的愿意跟他共同度过余生时,他苦行僧似的别扭着。
半夜的时候,季然睡熟了,果然如李淮山说的那样,他把脑门往李淮山胳膊下钻,仿佛天生不喜欢枕枕头一样,不过只脑袋过来了,身体还斜在被窝里。
李淮山模糊的摸索着把他身体搬过来一些,就一床被子,晚上山间凉一些的,虽然这个理由不太成立。这才是初秋,但睡得模糊的时候根本不会想这么多。
季然被正过来并不会老老实实的躺着,本能的就想往别人身上搭,搭在李淮山身上,李淮山也不舒服,就给他拿下去,季然就顺着他力道把腿曲起来睡,顶在他腰侧,这次李淮山手握着他膝盖没有再把他推开。
各自找到舒服的姿势睡了,至于睡熟后手放在哪里就不管了,也顾不上管了。
第二天的早饭是两个人做的,季然起来了,睡得早后,他早上不赖床了。
把剩下的花卷都热了,包在布包里给李淮山当午饭,季然给他装上了两个咸鸭蛋,鸭蛋并不会很咸,他婆婆腌的恰到好处。蛋黄流出油来摸在一层层的花卷上非常好吃。
李淮山看他包饭跟他道:“我带一个就可以了。”
花卷里面本来就有葱花盐的味道了。他中午在外吃饱就行了,没有那么讲究。
但季然还是给他放上了,跟他说:“明天我做菜给你带着,就少带一个。水壶我装满了,你要多喝水。”
季然把包饭的,装水的,都般般样样的给李淮山放在背篓里,李淮山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等我回来,我下午早点儿回来。”
季然跟他摆手:“放心吧,我今天还要收拾家里,不出门。你也要注意安全啊,遇到厉害的就往树上爬。”
李淮山笑了下:“好。”
李淮山今天没有往太远的深山去,他这些日子都没有上山,所以只把他放置捕猎夹、陷阱的地方走上一遍就可以了,收获也还不错,四只野兔,两只山鸡、两只竹鸟,还有一窝蛋,要是在以往李淮山不会捡蛋,竹鸟的蛋会有其他的竹鸟来孵化,猎人不会赶尽杀绝,就跟河里捞鱼只要大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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