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靠在墙疼的全身发抖,严寒把他身上其他感官都冻僵了,但手疼却越发厉害起来。一下下像是第一个时间里那些人挑断他手上筋脉一样的疼。
季然把额头抵在墙上,使劲撞,这种疼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季然这是他的心理作用,他就要克服,不管换什么办法都要克服。
233急的不行:【少爷,你没事吧?你把手踹进衣服里面,先让它暖和过来,】
季然重重撞了一下头后,终于神智清明些了,他听着233的话,把手放到怀里,暖热交加时疼的更厉害了,季然实在没忍住开始掉眼泪。
等他哭的头脑都昏沉的时候,被人抱在了怀里,是周湛舸。
“别哭,别哭,会好起来的。”
周湛舸这么跟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手疼,他以为他是被这些人难过的。
季然靠在他怀里发抖,他等他缓过来时发现抖的人不是他,是周湛舸身体在发抖,他哭了,哭的非常压抑,像是极力克制都无法忍住的悲恸。
季然抬手把他抱住了,拍着他背用他的话安慰他:“会好起来的。”
傍晚的时候,延州城外的所有百姓都安置了,冻死的人数清点出来,还活着的医治冻伤、伤寒,大大小小所有人都安置在了城里富户、衙门、官员家里。
延州太守郭子安在听到钦差来了后,才出来的,在看到来人是周湛舸跟季然后,脸色当即就变了,也许是想要亡羊补牢,后半响出了力的安置百姓,甚至连他家里都安置上了。
只是周湛舸一眼都没有看他,这一晚上一直到后半夜,两个人才在县衙里住下来。
延州太守跪在门外请季然去他家里住:“皇上,周尚书,都是下官的错,您怪罪下官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啊,下官冒死恳请您到下官家里去住吧。皇上?!”
屋里周湛舸轻轻的给季然擦额头上的伤:“疼吗?皇上?”
季然跟他道:“不疼。”
下午大夫给那些百姓看病的时候,就给他看过了,他的头就碰破了一个口子,不严重的。
周湛舸眼里还是布满血丝,他哑声说:“怎么能不疼?你是疼傻了吗?”
季然就说:“疼。”
周湛舸嘴角颤了几下,有一会儿才道:“皇上下次不准这样了,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来惩罚自己,我会心疼。”
季然统统都说好。
门外的郭子安还在跪着,还在高声诉说着他的罪。
“下官有罪,罪该万死,只求皇上善待龙体,要不下官心里难安,无法见太后啊!”
周湛舸眼神在看向门口的瞬间冷的跟冰一样,拳头都攥了起来。季然握着他手:“别生气。”
周湛舸回头朝他安抚的拍了下肩膀:“我知道,皇上先休息。”
周湛舸打开门,郭太守立刻道:“周尚书!下官罪该万死,现在只求周尚书请皇上到下官府邸休息吧,下官府邸虽小,但也保暖啊。”
周太后是周家人,周湛舸也是周家人。郭太守自以为他们是一个战线的。所以他想着只要把这两个人伺候好了,他即便有天大的错也是可以原谅的。
毕竟撤他的职有损周家的脸面。
但周湛舸只跟他冷冷的说道:“别在这里吵嚷,打扰皇上休息。”
郭太守一顿:“……皇上的身体可好?”
皇上在他的属地上受伤,而且还伤在额头,他多少也有些顾虑。
周湛舸沉了声音:“百姓不安,你让皇上如何安好?”
郭太守聂嘘着走了。
周湛舸关好门上床,季然自动往里移了下,周湛舸躺下后又把他往身边抱了下:“那边冷,以后我给皇上暖床。”
季然嘴角一弯:“好,你暖和。”
北疆确实太冷了,季然躺的这一会儿都没有暖和过来。不过周湛舸上来后,很快就暖和了,季然抱着他手臂都觉得到他身上的热度。他想再跟往日一样窝到周湛舸怀里,周湛舸就把他脑袋摆正了:“皇上今天晚上睡觉要尽量平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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