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檀允珩问他眼疾一事,他甚欣慰,往常她尽可能避着,转着他的注意力,他也开心,却没现在舒缓,不刻意避着,也是正视他的眼疾。
&esp;&esp;长久避开一事,只能说她怕此事影响他。
&esp;&esp;药石已无医,心不医心成疾。
&esp;&esp;他若再度听檀允珩避谈他眼疾,他会疯掉的。至于檀允珩的话,自不必答,答案不在嘴边,而在心中,堂堂郡主怎会不知他的眼疾一事,经久难医。
&esp;&esp;陆简昭接着道:“不管提笔写‘赠友人珺舒’的人是谁,那人定然会来找药渣的,商人不做无准备的先手,随性即来的杀人都是蓄谋已久的,那人也不会放过让你我有任何发现的契机。”
&esp;&esp;纸窗过风,吱吱作响,檀允珩往陆简昭那边挪了下身子,陆简昭换了一下拿火折子的手,二人的手肘贴在一处,她侧抬眸,他那双活色映她的眸色里,她表情耐人寻味。
&esp;&esp;她有适可而止的手段,又有能让他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手段,而此刻她的表情里杂了点欣慰之色,他能因她一句话冲出困住自身的眼疾,她也替他高兴的。
&esp;&esp;缓缓,那张温其如玉的脸慢慢凑近她,她眼中的那抹活色视线缓缓向下,掠过她平静的神色,鼻梁,停在她卸掉唇脂后淡红唇色上,无声玉在喝声中吻了贺声。
&esp;&esp;纸窗喝声是檀允珩在为他感到高兴。
&esp;&esp;浅尝辄止,方得始终。
&esp;&esp;陆简昭心中明确檀允珩对他有心也无心,有让他顺意之心,无爱他之心,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瓦解她的心感,他想要的才能如期而至。
&esp;&esp;快不得快不得,一下子他把所有东西交出去,人享受够了就不要下次了。
&esp;&esp;檀允珩才没有他想的那番依依不舍,她的人这辈子都只会是她的,今日无法享受,来日也是她的。
&esp;&esp;要么说小将军的心好骗呢,见过的人都是真诚的,不知人间险恶啊。
&esp;&esp;檀允珩将头挪正,不再看他,“小陆大人所说没错,顺之,只有凶手重返,逆之凶手以外的人重返案场,逆之何人又想不到呢,是以写字的人不见得知晓苏庭有抑症,重返的极有可能不是写那几字的人,而是苏庭真正的友人。”
&esp;&esp;陆笺昭补充道:“不仅如此,你我契机是今日大皇子堂而皇之去了趟奴隶暂居地,事情明处没一丝一毫问题,事实上再严丝合缝的事,只要沾上过路人,就有可能引人怀疑。写字的那人肯定几日前重返过,哪怕她知道今夜你我可能会来,也会想我们所想一致,按兵不动,且写字的人深知谁是苏庭友人,保不齐是利用其友,今夜来,混淆你我视听。想必过来的人也清楚,苏画师是否患抑症一事,药渣就是物证。”
&esp;&esp;她哥哥光明正大前去看望奴隶,再平常不过,恰是平常,才会让人拾起被遗忘掉的东西,机不可失的机会,一定有人来。
&esp;&esp;“你很聪明啊,陆简昭。”檀允珩夸赞道。
&esp;&esp;她欣赏聪明的,能与之并肩齐行的,他知道,他就是。
&esp;&esp;“不然怎会成为珩儿的郡王夫呢。”
&esp;&esp;第055章 当下
&esp;&esp;脚落飞檐的声音逼近, 陆简昭收了心话,迅速灭了火折子,和檀允珩一道往门后走去, 两道黑影稳稳落在苏家院中,往东边屋子前走了两步, 蹲下搬开铺在屋两旁的块石,药渣味冲天难闻。
&esp;&esp;那丫鬟道:“小姐, 苏小姐的药渣为何不倒门口去。”
&esp;&esp;被喊小姐的人, 是常曦茵,常家小姐。
&esp;&esp;常曦茵长叹一声, 神色哀伤,“小庭是个心善的, 哪会愿将病气过给路人。”
&esp;&esp;家中老人常说,身子不好的人常年汤药吊着,残下的药渣倒门外, 病气会被过路人一并带走。
&esp;&esp;主仆二人带了布袋子, 和小的铁锹, 打算将药渣全都带走, 尽量避着发出声响,惊了隔壁百姓, 小声嘀咕,殊不知东屋里的二人已在门后全听了进去,铲药渣的丫鬟话到口中还没说出,东屋门一下就从里打开了, 顷刻间, 两把剑分别架在铲药渣二人的脖颈处。
&esp;&esp;十六的月色照如昨日圆润,借着清辉常曦茵看清了从屋里出来的二人, 她和丫鬟平凛,都是习武之人,不信世间鬼神,在二人听到开门声,知道有人提前来做了埋伏,尚未来得及反应,剑就被驾到脖子上,反应过来以跪的姿势给郡主和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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