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瑜宁应该是想问她这一晕有没有耽误拍摄，瞿川无奈道：“该拍的都拍到了，你安心休养吧姐姐。”
&esp;&esp;“别瞎叫。”林瑜宁闭上眼，“鸡皮疙瘩都被你叫出来了。”
&esp;&esp;瞿川没有问陆渊澄为什么要编那个“八点高铁”的谎话，原本他也以为要等到五点才能走，不料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齐玉就到了。
&esp;&esp;她左手拎了几个塑料袋，右手一个布袋，悄无声息走到打瞌睡的瞿川面前。
&esp;&esp;“饿吗？”齐玉小声问。
&esp;&esp;“！”瞿川生生吓醒，反手抓着陆渊澄就要站起来，被他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esp;&esp;齐玉自顾自小声报菜名，“这家的炒面现最好吃，不过现在还热着，口感差不到哪里去。”
&esp;&esp;她把其中两个塑料袋递过来，摸着还有些烫手，一看就是买了以后急匆匆赶过来的。
&esp;&esp;瞿川抿了抿唇，“谢谢姐。”
&esp;&esp;齐玉蓦地捂着嘴笑了，“别叫我姐姐，听着好奇怪。”
&esp;&esp;床边那只吊着点滴的手动了动，无人注意。
&esp;&esp;一滴水珠顺着林瑜宁侧脸落到枕上，眨眼消失无踪。
&esp;&esp;“我亲爱的男朋友，请问你这次是在编什么？”瞿川抬高手臂，揽住陆渊澄脖颈晃悠着向外走。
&esp;&esp;走出医院那瞬，冬日凌晨凛冽的空气灌进肺里，头脑都随之清醒起来。
&esp;&esp;陆渊澄替他整了整衣领，“感情的事我们不好插手。”
&esp;&esp;“哦——”瞿川拖长了音，“原来是在给她们留单独相处的空间啊。”
&esp;&esp;“不然呢？”
&esp;&esp;不知是不是太冷，陆渊澄耳尖发红，“难道是吃醋？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esp;&esp;瞿川闷笑，“知道啦。”
&esp;&esp;两人顺着医院那条支路往外走了一段，瞿川“咦”了声，“这不是往高架去的方向？”
&esp;&esp;不远处横亘着一架眼熟的桥，不正是当年看日出那座？
&esp;&esp;“只是一座跨江桥。”陆渊澄无奈，“要是真的高架上下车看日出，我们早被抓了。”
&esp;&esp;“不重要。”瞿川摆摆手，掏出手机。
&esp;&esp;他俩在茶水间吃完炒面才离开，现在四点刚出头，冬日太阳升起来晚，瞿川不抱什么希望地看了眼天气预报，喜上眉梢：“六点就能看到日出了！”
&esp;&esp;他转过脸，眨巴着眼盯着陆渊澄。
&esp;&esp;“……”那双眼往外迸溅的星星都快把人溺死了。
&esp;&esp;陆渊澄不明白他对日出有什么执念，但阳光下的瞿川确实很耀眼，每每回想起来心口都会为之一悸。
&esp;&esp;于是他点头，看着瞿川欢呼起来。
&esp;&esp;他们步行上了桥。
&esp;&esp;上次来的匆忙，任涵随手搜了座桥就打车去了，现在才发现桥边有专供行人上桥的通道，早知如此，当初司机师傅也不必冒着被罚款的风险停车了。
&esp;&esp;凌晨时分的城市是水晕开的简笔画，灯光亮些的地方洒的水少，还能看清音乐的轮廓，到了暗部，则已经糊成看不清的一团。
&esp;&esp;瞿川从上桥起情绪就很高昂，他表情没什么变化，陆渊澄却能从对方抿得若隐若现的酒窝判断出来。
&esp;&esp;“这么开心？”他笑问。
&esp;&esp;“嗯。”
&esp;&esp;“那会我第一次带着d出门。”瞿川挽住他，手塞进陆渊澄的外套口袋。
&esp;&esp;也是第一次用它拍人像。
&esp;&esp;“果然摄影三要素就是：模特好看，模特好看，模特好看。”瞿川一拍陆渊澄肩膀，“谢啦，帅气模特。要不是你上镜，我可能拍完就砸机子了。”
&esp;&esp;“你也上镜。”
&esp;&esp;陆渊澄发觉瞿川又一次挂上来，扶住他的腰，鼻尖抵着瞿川脸颊蹭了蹭，“我拍你就拍不好。”
&esp;&esp;所以是你会拍照，而不是我上照。
&esp;&esp;瞿川沉默了会儿，笑着，“也许吧。”
&esp;&esp;湘沙的夏日火辣，冬日虽冷，却没有冻到流鼻涕都能结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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