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竟然从这人身上看出了罕见的几分乖巧的意思。
&esp;&esp;从这个角度向下看，秦玄枵刚刚替人换上的寝衣还是有些宽大，顺着秦铎也抬起手臂的姿势，肩膀处的布料下滑，锁骨突出，积起一个窝，将身形勾勒得更显瘦削。
&esp;&esp;但心中却是柔软，没有一丝妄念，反而是一揪一揪的酸。
&esp;&esp;真是
&esp;&esp;真是真是奇怪。
&esp;&esp;秦铎也喝完了温水，将碗递回去，秦玄枵接过，他站起来，将碗放回原处。
&esp;&esp;站在床边，身手按了按胸口，按了按心脏所在的位置。
&esp;&esp;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从心脏里钻出，在胸腔中蔓延，又向上冲去，冲到鼻梁，从上到下酸成一片。
&esp;&esp;太奇怪了。
&esp;&esp;而另一边，秦铎也温水喝下去，缓解了喉咙都沙哑和疼痛，他抬起头，问：“你怎么就来这边了，京城中的事都处理好了？”
&esp;&esp;“啧，怎么见到朕第一句话就是公务”秦玄枵不满地低声嘟囔了一句，才回复道，“包庇汜水州牧那几个京官，搜查的时候找出了证据，完全能和你送回来的账簿对得上，朕已经处理了——没直接砍头，先关进慎刑司了，范钧在审。”
&esp;&esp;秦铎也听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口回道，“做得好。”
&esp;&esp;秦玄枵：“”
&esp;&esp;他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的龙纹衮服，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毕竟他确实莫名感觉到了被夸奖的爽感。
&esp;&esp;于是秦玄枵又说：“你信中所怀疑他们与周太傅有所勾结，这事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没法拿人。玄衣卫还在查，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esp;&esp;“嗯，情理之中，周太傅在高位端坐多年，若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找出证据，他这个四世三公的周家，也太过草台班子了些。”秦铎也回，“汜水州牧府的账簿，和京中与他有关的，等找齐了之后，要仔细核对一遍。”
&esp;&esp;他们简单聊了两句，气氛和谐，就像许久未见、相隔两地，各自奋斗又互相配合的同伴，一切的默契都尽在不言之中。
&esp;&esp;恰好医师刚刚开的那剂药煎好了，有玄衣卫送进来，低着头放到桌案上，安安静静地退出去。
&esp;&esp;秦玄枵从桌上拿起药，用药匙在其中轻轻转动几圈，感受了下温度，觉得合适了，送到秦铎也的嘴边。
&esp;&esp;秦铎也看着那碗比治心疾还要更黑漆漆的汤药，生理不适地闭了闭眼，向后退，按之前的习惯，随口道：“先放那边吧。”
&esp;&esp;“”
&esp;&esp;“”
&esp;&esp;电光石火之间，秦铎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而显然，秦玄枵比他想象地还要了解他。
&esp;&esp;房间内忽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几秒后，忽然轻轻地一声瓷器相撞的声响，药匙被磕在了碗边，秦玄枵气笑了：“所以，这些时日，治心疾的药，你也是这么‘先放在一旁’的？”
&esp;&esp;秦铎也：“”
&esp;&esp;嗯还真是。
&esp;&esp;秦铎也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到处奔波，又得去江边看水情、又得去营地里，监督食水和药材，顺便安抚百姓，给出承诺，又得统筹一切，又得纠察郡县的贪墨，调查十税五这档子烂事。
&esp;&esp;觉也来不及睡，饭都是实在饿极了才草草吃过一口，，更别说他本来就不愿意喝的药了。
&esp;&esp;秦铎也微微目移，莫名有些被抓包的心虚：“”
&esp;&esp;毕竟这可是秦玄枵在他离开后第二天，就从京城派玄衣卫千里迢迢送过来的药，而他还确实，经常忘记喝，导致汤药凉了过了时效，就浪费了。
&esp;&esp;真不是故意的。
&esp;&esp;“爱卿，”秦玄枵语气危险极了，单手去掰过秦铎也的下颌，“看着朕，说实话。”
&esp;&esp;秦铎也被迫将视线转回来，他轻轻咳了一声，目光闪烁，放缓了声音：“太苦了不想喝。”
&esp;&esp;语气明显很软，还因为生病，带了一点微弱的哑，像是猫儿收了尖锐的爪子，只剩下软绵绵的肉垫，轻轻踩在心上，余下一个个小脚印。
&esp;&esp;就像羽毛轻轻骚动一般，痒痒的。
&esp;&esp;真是
&esp;&esp;秦玄枵轻轻磨了磨牙，到底是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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