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凶之后，身上一定沾有血迹，若不想被人察觉，会就近处理血衣，血衣是谁在追查？长礼么？”
&esp;&esp;“是长礼，”梁眠接过小匣子，“苏都知，你的意思是……避过长礼，查这衣料的来源？”
&esp;&esp;苏露青乜他一眼，“需要我教你怎么查？”
&esp;&esp;梁眠立即道，“不不……属下知道，这就去安排。”
&esp;&esp;刚走出去不久，忽地又神色匆匆回来，“苏都知，外面出事了，襄王等人全部死在大理寺牢房里。”
&esp;&esp;……
&esp;&esp;此时的大理寺牢房里，各处戒备森严，秦淮舟站在襄王的牢房前，看着墙上的字迹，面色沉沉。
&esp;&esp;“……所有关押绛州嫌犯的牢房都是如此。”
&esp;&esp;尹唯去各处查看一番，回来秉道，“都是撞墙而死，狱卒巡视时听到动静，立即赶去，看到的就是如今这幅情形。”
&esp;&esp;秦淮舟迈步走进牢房，关押襄王的这间牢房里，只有他一人，墙上是用蜡泪擦出的六个字：
&esp;&esp;天星摇，世出妖。
&esp;&esp;也许是蜡烛很快就熄灭，这六个字全凭感觉写就，有些歪叠，只是勉强从字型上分辨。
&esp;&esp;襄王就撞死在这些字下，死状决绝。
&esp;&esp;仵作正在验尸，伤只有头骨这一处，另有人在牢房内搜寻，并未看到任何血书之类的东西。
&esp;&esp;“其它几个牢房也是一样，除了墙上的血字，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esp;&esp;尹唯跟着秦淮舟走出去，见左右无人，才接着说道，“侯爷，如今杨少卿已然身在乌衣巷，襄王一众在这时候身死，还留下了这种谶言，恐怕大理寺内还有内应。”
&esp;&esp;秦淮舟将此间发生的种种在心中思量半晌，又听尹唯说，“此事还要上报宫中，若那内应趁机挑起事端，下官担心，侯爷你也会受牵连。”
&esp;&esp;“杨甘被带进乌衣巷以后，牢房里还有谁像他那样出入？”
&esp;&esp;尹唯摇摇头，“牢房看守都交由牢头，若发现有无关人等出入，牢房的人会立即相告，并没有其他人进出牢房，接触襄王等人犯。”
&esp;&esp;“而且……”
&esp;&esp;尹唯接着往下说，“牢房里出事的时候，所有的狱卒几乎是同时听到响动，他们赶去的时候，这些人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气绝。如果有人从中引导，相隔应该不会这么短。”
&esp;&esp;秦淮舟听后想：
&esp;&esp;那就是这些人事先得到过什么暗示，随后做出的自尽举动。
&esp;&esp;能同时给这么多人暗示，又不易察觉……
&esp;&esp;他看向尹唯。
&esp;&esp;尹唯这时候也与他想到一处，立即应道，“是，下官这就着人去查膳房。”
&esp;&esp;另一边，苏露青听完梁眠的回禀，陷入沉思。
&esp;&esp;“……连大理寺牢房里都出现了天星谶，我看这个人根本就是挑衅，”梁眠说，“不过，杨甘已经被我们关押起来了，他现在更是只有一口气，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大理寺内还有谁是他的同党，竟然还能威逼襄王？”
&esp;&esp;苏露青想到什么，冷笑一声，“还记得马孚他们是怎么突然招供的么？”
&esp;&esp;“马孚……饭……咸，嫌犯！”
&esp;&esp;梁眠恍然，“难道襄王他们也是因为一顿饭？”
&esp;&esp;随即又疑惑道，“但在这之前，又是谁威胁的他们？杨甘么？”
&esp;&esp;“未必是杨甘，”她思索着，“说不定，是因为杨甘被抓，所以他们才‘被’自尽。”
&esp;&esp;“这么说来，倒是有些像屈靖扬被灭口的情形，”梁眠琢磨着，慢慢道，“当初鸿胪卿因使臣案入狱，判决结果出来，他虽被处斩，却没有累及丁家全族，只判了流刑，然后屈靖扬就死了。”
&esp;&esp;她点点头，“所以，能让襄王主动自尽的人，未必还是大理寺的人。”
&esp;&esp;梁眠挠挠头，“这人敢公然在衙署弄出谶言，应该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这个人，能是谁呢……朝中有谁能搞出这么大的事……”
&esp;&esp;苏露青已经起身往出走，梁眠立即跟上，“苏都知，现在要去哪里？大理寺，还是灵妙观？”
&esp;&esp;她留下一句，“宫中快来人了，先去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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