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声又起。
&esp;&esp;耳边跟着响起纸笔接触声:
&esp;&esp;(这是屈打成招!)
&esp;&esp;她写:
&esp;&esp;(证据?)
&esp;&esp;秦淮舟:
&esp;&esp;(单凭猜测就断言真伪,岂非武断?)
&esp;&esp;苏露青:
&esp;&esp;(哦。)
&esp;&esp;秦淮舟看着她最后写下的那个字,蓦地瞪大双眼,立刻奋笔疾书:
&esp;&esp;(你就不怕他受不住刑,弄出人命来?)
&esp;&esp;苏露青刚看了这么一句,见他还在写,干脆盯着他落笔的动作,一个字一个字跟着往下读:
&esp;&esp;(何况,屈府命案是在夜半,宾客皆已归家,你方才说他曾目睹行凶经过,如何证明?)
&esp;&esp;她这次没有在纸上落笔,在竹帘后时不时传来的压抑喉音里,缓声道,“证据,就是靳贤呀。”
&esp;&esp;里面的声息略有变化,她听出答案,继续道,“那晚留在屈府的,除了靳贤,还有你,和你奉命率领的死士。或者说,此事你本来可以不参与,但靳贤有顾虑,下不去手放火,所以你临时受命,‘帮’了他一把。”
&esp;&esp;“……靳贤已死,你就算往他头上推再多的证据,他也反驳不了,”杨甘压抑着忍了又忍,声音沙哑,“所以,到最后依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如此,还折辱我做什么?”
&esp;&esp;苏露青不置可否,换了个人问,“还剩几个?”
&esp;&esp;梁眠的声音恭恭敬敬传出来,“还有八个。”
&esp;&esp;她点点头,“那,继续。”
&esp;&esp;一张纸忽地举在她眼前,上面是墨汁淋漓的一句话:
&esp;&esp;(里面究竟在做什么?)
&esp;&esp;抓着那张纸的手同样十分用力,纸面被攥住的边缘皱出深深的印痕。
&esp;&esp;她按下秦淮舟的手,慢悠悠写给他一句:
&esp;&esp;(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esp;&esp;接着不再理他,目光落在竹帘上,锐利的视线仿佛已穿透竹帘,直视杨甘,“屈靖扬的文牒上记录的屈府仆从人数是三十六人,但万年县衙差从府内抬出的仆从,却有四十六人,这多出来的十人,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esp;&esp;杨甘依然坚持道,“……火场尸身分辨不清,或许是其他人误入火海,却被算成了仆从呢?只凭这一点,就断言是我所为,苏都知不觉得荒谬么?唔!”
&esp;&esp;有什么东西跟着掉落在地上,传出一点轻微但又带着重量的声响。
&esp;&esp;秦淮舟听到这个声音,轻的不像那些金属器具,但又不是布巾之类的软物……那东西落地时,似乎还粘黏着某种浓稠的东西,有“啪嗒”的一声。
&esp;&esp;“如果只是被烧死,的确判断不出原委,但,这些人可不只是被烧死,而是在被烧之前,就已经被杀死了。”
&esp;&esp;她看一眼秦淮舟,知道他此时已经回想起探查屈府那日见到的情形,接着往下说,“里面大部分人是被利刃杀死,还有十人却有趣得很,没有杀痕,也没有挣扎痕迹,我想来想去,只有服毒见血封喉这一种解释。那么,什么样的人,会随身携有这种毒呢?”
&esp;&esp;唯有死士。
&esp;&esp;“即便如此,你如何证明,是我下的令?”
&esp;&esp;竹帘上映出的身影,抽搐的频率比最初要快上许多,连声音里都带出忍受极大痛苦的颤抖。
&esp;&esp;“杨少卿撑到现在,还能说出这么多质疑的话,我真是好奇,你听命的那个人,究竟许了你多大的好处?”
&esp;&esp;杨甘发出一声冷笑。
&esp;&esp;“或者,威胁?”
&esp;&esp;又是一声冷笑。
&esp;&esp;“难不成,是青史留名?”
&esp;&esp;这次竹帘后面安静了一瞬,杨甘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人指使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你用私刑逼供朝廷命官,就不怕事情败露,宫中降罪?”
&esp;&esp;“看来,还真的是青史留名。”她感叹一声。
&esp;&esp;接着道,“继续往下说吧,你命人烧了屈府,烧毁一切可能的证据,大火从夜半一直烧到天明,引起轩然大波。你本打算趁众人目光都被大火吸引,无人再关注府内残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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