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理卿的意思是,我断的案子,你认为结果不对?”
&esp;&esp;秦淮舟摇摇头,“结果对,但动机不对。”
&esp;&esp;她挑眉,“动机如何不对?”
&esp;&esp;语速极快的质疑与防守,秦淮舟忽然顿住要说的话,目光微移,落向桌上书灯,叹息似的吐出四个字,“目的不纯。”
&esp;&esp;意图被拆开,苏露青倒不觉得如何挫败,她从榻边起身,随意走到一侧书柜旁,从里面抽出一卷书,摆弄两下。
&esp;&esp;然后才道,“哦?既然如此,还请大理卿赐教。”
&esp;&esp;秦淮舟以目光追逐她的身影,语气不疾不徐,“若当真是为断案而来,原告已在,被告如何还能放任在外?我听闻,苏都知手上的这件案子,还出现了指向宫中的谶言——这等大事,又事关宫中,若能结案,自是刻不容缓。但……”
&esp;&esp;话音忽地一停,是注意到已经被她随手弄乱的书柜一角。
&esp;&esp;他抿了抿唇,起身走过去,抽走她新拿在手里把玩乱翻的书,放回原来的位置。
&esp;&esp;然后才继续道,“你只让刘贵说了接头人的特征,却没有要求大理寺配合,交出这个人。”
&esp;&esp;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也整理好了这一角摆放的书册,只是手臂还悬在半空,指尖搭在书脊上,就这么转头看着她。
&esp;&esp;身形也随着这样的动作侧过来,挡住一角烛光,将她一同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esp;&esp;烛光悉数落在他背后,书柜这侧的天地仿佛被单独隔开,而他岿然如山岳,低头看她时,柔和目光里带出一点若隐若现的迫人之色。
&esp;&esp;是审视,探究,有如雷霆千钧,直击心底,恍若能荡碎一切掩饰与申辩。
&esp;&esp;她于是也借此管中窥豹,看到那个公堂之上明察秋毫的、铁面无私的,真正的大理卿。
&esp;&esp;半晌,苏露青迎向这样的目光,眼中神色变了又变,忽地笑出一声,“所以呢?”
&esp;&esp;“这不合常理,”秦淮舟没动,只语气平稳的陈述事实,“若按你的性子,案子在你手中,一旦有进展,便要一鼓作气,当场论断,但是这次,你没有。”
&esp;&esp;“唉……”
&esp;&esp;她忽地收回目光,直接叹起气来,摇摇头,“都说近朱者赤,我与秦卿成婚许久,查案时学着秦卿的样子,严谨一些,也有错吗?”
&esp;&esp;说这话时,她蹙起眉,再次抬头看向他,面上全然一副被误解的模样。
&esp;&esp;秦淮舟被这样的目光看得面上生热,轻咳一声,先解释一句,“苏卿所言在理,案情无大小,无论如何都应严谨相待。”
&esp;&esp;不等她开口,话锋忽地一转,“但……苏卿给我设局,又该如何解释?”
&esp;&esp;她一哂,见避无可避,干脆承认,“原来不是有事相求,是兴师问罪呀。”
&esp;&esp;跟着推开身侧的人,重新走在灯下,“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esp;&esp;织花地毯上跟着又显出一道影子,是秦淮舟跟在她身后,也往桌边来。
&esp;&esp;两人重新对面而坐,秦淮舟思索一番,在开口之前,复又叹出一声,“守株待兔。”
&esp;&esp;如今守株待兔不成,唯有另寻法子。
&esp;&esp;她略一思忖,心下了然,“这么看来,你我怀疑的,是同一人。”
&esp;&esp;“所以,秦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esp;&esp;进入正题,秦淮舟跟着正色道,“此案,苏都知可否再次审理一次?”
&esp;&esp;“既然审过,为何又审?”
&esp;&esp;“被告不在,之前在大理寺那次,只能算问询。”
&esp;&esp;“理由?”
&esp;&esp;“水既已被搅浑,是浑水摸鱼,还是再投石激起千层浪,想来苏都知比我更早有答案。”
&esp;&esp;虽说她可以拒绝,但,
&esp;&esp;“你说得对,浑水摸鱼固然有趣,但,我也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撒网呢。”
&esp;&esp;……
&esp;&esp;隔日下了早朝,各处官员同往常一样,前去各自的衙署处理公务,商议各方事宜。
&esp;&esp;大理寺内却是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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