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心倒是大。”奚吝俭的声音有些发闷,“方才看你都要哭出来的模样,真是没心没肺。”
&esp;&esp;一出来,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分明身子还在恐惧,意识却像是没经历过这事一般。
&esp;&esp;苻缭顿了顿。
&esp;&esp;奚吝俭这是……在担心他?
&esp;&esp;胸痛倏然一痛,苻缭却不自觉笑了笑。
&esp;&esp;“害怕么?”奚吝俭的声音自上而下地传来。
&esp;&esp;“怕。”苻缭轻声道。
&esp;&esp;怎么可能不怕?
&esp;&esp;怕再也见不到奚吝俭,怕还没准备好的分别。
&esp;&esp;奚吝俭顿了一下,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不怕。”
&esp;&esp;苻缭忍不住笑了一下。
&esp;&esp;“我在殿下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问道。
&esp;&esp;奚吝俭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没有回答。
&esp;&esp;苻缭有些局促,不敢再看他。
&esp;&esp;他自然是怕,现在想想,若是奚吝俭晚了一步,他兴许就要失去意识。
&esp;&esp;然而,奚吝俭带来的温暖给予了他太多的安全感。
&esp;&esp;无论是将他救出火场,还是刚才那个安慰性的拥抱,都让他沉溺于眼前的宁静。
&esp;&esp;“殿下倒是,完全不害怕的样子。”苻缭小声道。
&esp;&esp;他的脚步平稳,虽然急促,但并不慌张,也是因此让苻缭觉得这场火并没有自己看见的那么恐怖。
&esp;&esp;“你是身子太弱,一有什么差池都得去鬼门关走一遭。”奚吝俭的语气似是埋怨,“好在文渊阁通风口较多,你又靠近门口,才有惊无险。”
&esp;&esp;原来奚吝俭也觉得惊险么。苻缭眨了眨眼。
&esp;&esp;完全看不出来。
&esp;&esp;苻缭伏在奚吝俭胸膛上,咳嗽两声。
&esp;&esp;奚吝俭说的没错,他现在又开始难受了。
&esp;&esp;倒不如说这种难受一直存在,只是方才死里逃生,他只顾着高兴,疏忽了身子发出的抗议。
&esp;&esp;奚吝俭捻去苻缭脸上的碎屑,确认他无事后才敢放松下来。
&esp;&esp;温顺的模样让他也有些松懈,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esp;&esp;“而且这场火……”奚吝俭听见远处匆匆传来的脚步声,彻底放下心来,“很像。”
&esp;&esp;苻缭一愣,继而想起什么。
&esp;&esp;“殿下是说,这场火很像当初……广宁宫的那场火?”苻缭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出口。
&esp;&esp;奚吝俭揉了揉他的发顶。
&esp;&esp;“不必在意。”他道,“你也看出来了,我对我母亲只有敬意,何况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esp;&esp;苻缭点点头,但多少有些担心。
&esp;&esp;一样的毫无征兆的起火,一样的周围很巧地没有任何人在。
&esp;&esp;奚吝俭声音逐渐冷了下来:“真是不怕有人想起来。”
&esp;&esp;说罢,他顿了一下,又低低自嘲两声:“倒是真不会再有人想起来了。”
&esp;&esp;苻缭将他的自言自语听进,攥着他拇指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esp;&esp;“殿下记得。”他认真道,“殿下也能让全天下都知道这件事。”
&esp;&esp;虽然奚吝俭与他母亲的关系比较冷淡,但苻缭听得出来,奚吝俭对广宁宫一事心有愤懑。
&esp;&esp;他并没有自己说得那么不在乎。
&esp;&esp;奚吝俭的叹气里带着些许无奈。
&esp;&esp;“这些还算次要。”他拍掉挂在苻缭衣裳上的脏东西,“怎的又变成你安慰我了?”
&esp;&esp;苻缭笑了笑,眼里折射出些许光芒。
&esp;&esp;“谁安慰谁,也不是非要有定论的。”他放松身子,“殿下救了我,我也是想要回报殿下。”
&esp;&esp;“哦?”
&esp;&esp;奚吝俭眉毛微微挑起:“救命之恩,能这么容易地抵掉?”
&esp;&esp;苻缭一顿,眨了眨眼,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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