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桑猛然跪下,颤抖着合掌向谢漆行礼:“谢大人,不,谢阁主,奴婢……”
&esp;&esp;“你是重情重义识大局的聪明人。”谢漆走下爬梯搀起她,在她耳边轻声:“论情,踩风忠于我,你何必与他背道而驰,论忠义,与其把解救、扶持旧东宫的希望放在吴攸身上,还不如相信霜刃阁和皇帝陛下。张忘是影奴,梅念儿是寒门,我们的利益是最一致的,比杀人如草芥的世家可信,你觉得呢?”
&esp;&esp;小桑的耳珰细微地颤抖着:“是。”
&esp;&esp;“我希望你来帮我们。”谢漆离开了她,“你知道我希望你今后怎么做吗?”
&esp;&esp;“反间。”小桑脸上泪痕已干,合手低头行礼,“奴婢必将得到的吴家情报尽数上报大人,力求助您一臂之力,解救故人,扳倒吴家。”
&esp;&esp;谢漆心想,真聪明,反应快得和谢青川有的一拼。
&esp;&esp;讽归讽,他后退两步做足礼数,深深弯腰反向她行礼:“小桑,多谢你今后的鼎力相助。”
&esp;&esp;小桑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不久前稳重端方的模样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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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夜丑时五刻,谢漆终于安心地躺进了龙床里,抱刀而眠。
&esp;&esp;一夜萧杀劳心神,梦里安宁无风雪。
&esp;&esp;第148章
&esp;&esp;倏忽十日过,谢漆拿着谢如月从韩家那套来的黑账,私下和姜家不停细化钱货交易,最后约定于二十五的夜里悄然做钱货置换。
&esp;&esp;谢漆忙得脚不沾边,盯着几处情况周旋其中,虽忙却也没出乱子。
&esp;&esp;虽然常出宫,他也始终盯着闭门不出的东宫太子,高瑱当日在刑场上被他一箭穿肩,回宫后一直在治伤。
&esp;&esp;按理来说,几乎同一时期被箭矢穿胸的许开仁情况更危急,但人许开仁现在已经在方贝贝的照料下能走能伸了,反倒是高瑱,卧床医治了近一个月,流水似前往的御医仍然天天如临大敌。
&esp;&esp;据盯梢的影奴回来汇报,高瑱连日高烧不退,确实是病得很重,而且……那人在昏睡里频繁梦魇,好几次被人听到他在噩梦里嘶喊“玄漆”、“谢漆哥哥”。
&esp;&esp;谢漆听到这情况时有些作呕,就跟收到方师父来信时,看到信里描述高沅那小疯子作天作地喊着要见他一样倒胃口。
&esp;&esp;这俩姓高的是个什么情况?跟他到底是有什么前世今生的私怨,才至于这么烦人。
&esp;&esp;但也是因着这两坨皇室血脉或疯或病,韩志禺和梁奇烽才那般投鼠忌器,惶惶不安。
&esp;&esp;尤其是韩志禺。
&esp;&esp;谢漆最近得知了一件东宫的事,源于高瑱和阿勒巴儿的孩子迟迟没有取名,因高瑱此前对那混血儿子十分厌恶。
&esp;&esp;韩家的官吏提议韩志禺走礼部的程序,从宗室中取字为小皇孙定下大名,似乎是担心高瑱病危,不能及时替皇孙做主。
&esp;&esp;韩志禺听到手下人提这样的建议,平日谦谦君子的涵养全部消失,十分罕见地怒发冲冠。
&esp;&esp;今日是十一月二十二,谢漆傍晚时分去和谢如月一起吃晚饭,他身上的绷带已经陆续拆完,鼻梁上有道磕碎口枷时留下的疤,一下子让他原本秀气的脸庞显得凶恶了几分。
&esp;&esp;谢漆吃饭时打量了他好一会,看得谢如月面皮发红:“大人,你看得……我的疤都痒起来了。”
&esp;&esp;“不是看你的伤。伤痕而已,不算什么,你不用羞赧。”谢漆笑了,他身上的疤也不少,这种皮肤的裂痕他压根不在意,“我是在看你那颗痣,如月,你有没有打算把那颗痣洗掉?”
&esp;&esp;谢如月唇边那颗被高瑱亲手刺下的朱砂痣,谢漆很难不在意。
&esp;&esp;谢如月抬手触了触自己那颗痣,想了想摇头:“不了,我其实挺喜欢这颗痣的……大人,以后我要是离开宫城去别的地方,我一定会很想念你的,想你的时候我照镜看它,就像见到你了。”
&esp;&esp;“你想去哪?”
&esp;&esp;“等宫城安稳,您不需要我了,我便想去边境,看看纵天横地的荒野。若是两国战事未平,就去东境充军,若是东境安定了,那我就去北境守疆。”谢如月说着打算,“大人觉得呢?”
&esp;&esp;谢漆又笑起来,夹了一筷子肉过去:“你有此心,我觉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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