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叫张明德的江湖术士很早便与酷爱怪力乱神的武英殿大学士余国柱臭味相投,且交情莫逆。
&esp;&esp;余国柱当官之前遇到的一些所谓神迹,有些是余国柱自己杜撰的,有些是张明德人为制造的。
&esp;&esp;当然象鸣那一次,在先帝跟前拍马屁不算。
&esp;&esp;因为那是纯马屁,足以彰显余国柱记性好,不算神迹。
&esp;&esp;与余国柱结交之后,张明德了解到一些朝局,以为有机可乘。
&esp;&esp;余国柱听说大喜,便将张明德引荐给了大阿哥。张明德给大阿哥一番相面,说大阿哥的面相贵不可言,今后必能成事。
&esp;&esp;大阿哥心里美滋滋,却张嘴训斥:“太子好端端在毓庆宫里住着,我兄弟齐心,岂容你在这里挑拨!”
&esp;&esp;张明德与余国柱结交,早知大阿哥与太子不和,赶忙跪下磕头:“大千岁天命所归,并非人力可违!”
&esp;&esp;大阿哥闻言怒斥,起身拂袖而去。
&esp;&esp;余国柱吓坏了,责怪张明德把话说得太直白,张明德则笑而不语。
&esp;&esp;果然没多久,他便抛下余国柱单独被人带去见大阿哥,并献上巫蛊之法诅咒太子。
&esp;&esp;巫蛊小人是他扎的,将小人放入毓庆宫是大阿哥找人做的。当时太子正闹腾,毓庆宫内里乱得很,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esp;&esp;事情办完,大阿哥才搬出宫去,坐等太子疯魔而死。
&esp;&esp;慎刑司几乎没怎么用刑,张明德便全招了,并且在供状里再三强调,他没有天眼,也不会法术,给太子扎小人就是为了骗钱。
&esp;&esp;本来想敲一笔横财就走,往后再不干这营生,谁料这么快东窗事发,他还没出直隶便被逮到了。
&esp;&esp;张明德把藏钱的地方招供出来,只求给他留个全尸。
&esp;&esp;康熙拿着慎刑司呈上来的供状,气得手都在抖。他还没老,也没病,居然就有人敢算计太子,觊觎他的皇位了。
&esp;&esp;可眼下战事方歇,百废待兴,还不是清理门户的时候。
&esp;&esp;再说他一不留神,让索党做大做强,如今也只有明党才能牵制,平衡朝局。
&esp;&esp;康熙将张明德的供状扔进火盆,站起身在南书房转了好几圈,最后召见了雍郡王。
&esp;&esp;“张明德把什么都招了,牵扯甚广,朕一时难以抉择。”康熙坐回御案后,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询问雍郡王的意见。
&esp;&esp;皇上只说牵涉甚广,并未点出名字,四爷垂眼:“江湖术士妖言惑众,诅咒太子,合该凌迟。”
&esp;&esp;皇上不点名,自有皇上的道理,他随着便好。
&esp;&esp;若贸然点出大阿哥,反而刻意,搞不好还会被扣上居心叵测的大帽子。
&esp;&esp;这个帽子,他一点也不想要。
&esp;&esp;康熙停笔,抬眼:“哦?你就不好奇那个巫蛊小人是怎么被送进毓庆宫的?”
&esp;&esp;四爷头垂得更低了:“臣好奇,但臣相信皇上自有圣断。”
&esp;&esp;当真沉得住气,康熙继续朱批:“朕告诉你,那小人是大阿哥找人放的。”
&esp;&esp;四爷这回不仅低头,连腰都弯了一节,却不再说话。
&esp;&esp;然而皇上却不肯放过他:“你说说,朕该怎样处置?”
&esp;&esp;四爷撩袍跪倒:“请皇上恕臣愚钝。”
&esp;&esp;没有好奇心,没有兄弟阋墙,亦不曾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
&esp;&esp;康熙并不看他,随口说:“难为你了,下去吧。”
&esp;&esp;毓庆宫巫蛊案沉寂了一段时间,终于尘埃落定,余国柱和张明德成了背锅侠。
&esp;&esp;皇上念在余国柱办差勤勉,只赐死他一人,斩立决,抄没家产,家人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esp;&esp;余国柱是朝廷重臣,明珠的左膀右臂都难逃一死,江湖术士张明德只会更惨。
&esp;&esp;与余国柱一起被堵了嘴,押到菜市口,一个砍头,一个凌迟。
&esp;&esp;余国柱的罪名,表面看与巫蛊案无关,是被左佥都御使郭琇弹劾的,罪名一共八项,主要是结党营私和卖官鬻爵。
&esp;&esp;皇上批准了这个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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