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里头是谁?”
&esp;&esp;皇后那老古板绝不会过来媚宠,其他人李氏都不放在眼里。
&esp;&esp;敢抢她的宠,活腻了!
&esp;&esp;苏培盛稍稍直起身子,耷拉着眼皮子,有心提醒这位主儿几句。
&esp;&esp;“李主儿恕罪,如今不是潜邸时候,书房的事儿告诉您也无妨。”
&esp;&esp;“养心殿的事儿,若有人敢说三道四,立时就是慎刑司打死的下场。”
&esp;&esp;他不卑不亢笑了笑,依然恭敬,“时候不早了,下了匙不好走动,李主儿还是早些回去吧。”
&esp;&esp;李氏被噎得脸色发青,她却不是个听劝的,欲继续上前。
&esp;&esp;养心殿的护卫扥了扥刀鞘,发出声响,止住了李氏的脚步。
&esp;&esp;她恶狠狠瞪着苏培盛,好一会儿才冷笑出声。
&esp;&esp;“苏大总管的好意,本宫记住了!”
&esp;&esp;李氏冷着脸,如一阵刮骨的风,进了软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开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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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回到长春宫,李氏就摔了一整套的青玉瓷茶盏,气得咬牙切齿。
&esp;&esp;“去查!本宫看谁这么不要命!”
&esp;&esp;贴身伺候的大宫女红缨苦着脸劝,“主儿息怒,苏培盛那阉人虽然放肆,说得也有些道理。”
&esp;&esp;“这会子出去……若被皇后知道,又要为难您了。”
&esp;&esp;皇上是个习惯了哪儿,轻易不往其他地方去的人,在潜邸的时候,唯一算得上受宠的,就是李氏那里。
&esp;&esp;正院除了初一十五,都基本见不着人。
&esp;&esp;李氏自认受宠,子嗣比正院多,又不是个好脾气的,嚣张跋扈到连乌拉那拉氏都不放在眼里。
&esp;&esp;一朝进了宫,成了后宫唯一的妃位,就更张扬了。
&esp;&esp;起初见皇上不往后宫来,李氏没少收买宫人,到处查皇上的行踪堵人。
&esp;&esp;她却忘了,在郡王府打探主子爷下落不算大错,进了宫,窥探帝踪的罪名可不是小事。
&esp;&esp;不等皇上发作,皇后就告到了太后娘娘那里。
&esp;&esp;太后直接罚了李氏禁足三个月,让她为大灾中受难的百姓们祈福,才叫李氏老实到了现在。
&esp;&esp;但今天,李氏实在是气狠了,恶狠狠连茶壶都摔出去,扬声骂——
&esp;&esp;“有那不要脸的蹄子敢往爷帐子里钻,我还查不得了?”
&esp;&esp;“叫你去就去!只查谁往御前去,又不是查万岁爷去了哪儿,若本宫连这都不敢,直接扎脖等死,也别做长春宫主位了!”
&esp;&esp;红缨无奈,却不敢在主儿气头上再劝,她也要命。
&esp;&esp;但出来门,对着长春宫大太监李茂却还是小声叮嘱——
&esp;&esp;“你就做做样子,反正明早也就知道了,你可别错了心思。”
&esp;&esp;“如今不是早前,今儿个又是大日子,主儿恩宠不比从前,万不敢再扎皇后和太后的眼了。”
&esp;&esp;李茂轻轻点头:“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esp;&esp;万岁爷第一个召幸的不是他们家主儿,二阿哥又病殃殃的,如今的热灶不是长春宫,他就是想神气也神气不起来。
&esp;&esp;李氏在里面气了许久,气得睡不着觉,一直等,却没等到红缨进来禀报,火气渐渐跟心窝子一样泛了凉。
&esp;&esp;眼角的泪不知不觉就落了满腮。
&esp;&esp;红缨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婢女,她不至于怀疑红缨敷衍。
&esp;&esp;就是因为知道红缨为了自己好,如今长春宫竟成了睁眼瞎,自己也没恩宠,才叫李氏心里更难受。
&esp;&esp;火气和悲凉只能往肚子里咽,李氏拿着已经揉得不像样子的帕子擦干眼泪,妩媚的脸上渐渐没了表情。
&esp;&esp;以前她能在潜邸压住乌拉那拉氏,现在她也绝不认输!
&esp;&esp;没有恩宠,她就争,谁敢拦她的路,她就要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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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事实上,养心殿的消息虽不好探听,但大半夜里叫水的事儿是尚寝局伺候,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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