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大胜之势攻洛阳,他如何能拦住?”
&esp;&esp;长安的安危太过重要,此前从未有人提过薛白的兵力,每次都强调“活捉安禄山”给人一种洛阳兵力充沛的错觉。也许在杜有邻心里不把薛白看得比长安城轻,才会在这场合,如此不合时宜地指出来。
&esp;&esp;“颜公以为呢?”李琮问道。
&esp;&esp;颜真卿又不能说“贼兵不趁势取长安,肯定是因为没想到圣人会逃跑,一旦得到消息必会杀来”。
&esp;&esp;他略作沉吟,道:“臣猜测,也许王师在洛阳打了胜仗,叛军受到威胁连忙回师。”
&esp;&esp;“薛白是颜公的学生、佳婿,必如颜公所言……”
&esp;&esp;出了大明宫,杜有邻与颜真卿同行。两人也不骑马,徒步往皇城走去。
&esp;&esp;“颜公如何能认为在此等局面下薛白还能打胜仗?”
&esp;&esp;杜有邻的语气中带着抱怨之意,像是在亲家面前回护自家子女。
&esp;&esp;他自认与颜真卿也算是亲家,当年收养薛白,他本就起意过要认薛白为义子,可惜被杜妗搅和了。再加上没有适龄女儿能嫁给薛白,这方面,他对颜真卿也是有些嫉妒的情绪在的。
&esp;&esp;把当前的崩坏局面细数了一遍,杜有邻激动地挥着手,道:“贼兵十余万众大股东向,我不求立功,唯盼着那孩子能早日平安归来。而颜公与他才是亲族,反倒只在乎他能否牵制叛军?于他安危毫不关心吗?”
&esp;&esp;“我岂能不关心?”颜真卿叹道:“眼下不是展露忧虑之时啊。”
&esp;&esp;这个道理杜有邻也明白,方才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宣泄了情绪也就是了。
&esp;&esp;叹了口气,两人各自去忙。
&esp;&esp;杜有邻见到杜妗,不情不愿地说了叛军东向洛阳之事;颜真卿则忙到傍晚才还家,推门而入,韦芸正在写家书。
&esp;&esp;“不慌动。”
&esp;&esp;见韦芸要起身,颜真卿抬手止住她,道:“我回来拿些物件,夜里还在春明门城楼歇。”
&esp;&esp;韦芸是个明事理的妻子,对此没有不满,只是提醒道:“马上要年节了,莫忘了犒赏将士们。”
&esp;&esp;“你不提我还忘了,要过年了啊。不曾想,这场变乱竟拖到了天宝十三载。”
&esp;&esp;“欸,阿郎等等。”韦芸见颜真卿要走,连忙道:“等我写完这封家书,你让驿马带到扬州给三娘可好?”
&esp;&esp;“眼下驿力珍贵,前线消息尚不及递,岂可公驿私用?”
&esp;&esp;颜真卿没有等韦芸,径直出了家。韦芸又追出来,问他可有薛白的消息。
&esp;&esp;“放心吧,全城都寄望着他。”他本不太会安慰人,借用了李琮的话,道:“倚为长城。”
&esp;&esp;
&esp;&esp;次日,李琮又招颜真卿议事,说到该去信给诸道官员,提前安抚,以免待他们得到圣人出逃的消息措手不及。
&esp;&esp;长安的防事有了颜真卿操心之后,李琮的目光就变得长远了起来。此举还考虑到了等圣人至蜀郡,朝廷令出二门的问题,包括往后江淮的粮食如何运送。
&esp;&esp;虽藏着若有若无的心思,此举毕竟还是以大局为重。颜真卿遂到中书门下去派。
&esp;&esp;很快,一封封公函写就、封好,分派驿马递出。
&esp;&esp;“慢着。”
&esp;&esp;递送扬州府的公函的小吏才出大堂,颜真卿忽喊了一声。
&esp;&esp;“颜相?”
&esp;&esp;“我写封家书,请驿骑一并带去吧。”
&esp;&esp;虽性情板正,颜真卿却不是迂腐之人,思量再三,还是展开笔墨,准备给颜嫣写信。
&esp;&esp;落笔才寥寥几字,他却又停了下来。
&esp;&esp;给女儿写信,如何能不提薛白?可如今消息隔阻,又如何给女儿交代。
&esp;&esp;正思量着,有人从衙署外匆匆赶来,道:“消息回来了!”
&esp;&esp;这次回来的哨骑背上还带着一支箭矢,带着伤,以虚弱的语气对颜真卿禀报着。
&esp;&esp;“颜相节哀,薛郎已经……被叛军枭首了。”
&esp;&esp;这一句话,说的并不仅是薛白,还是留在长安城的许多人守城的希望,众人听了皆不信。
&esp;&esp;“怎么会?他可是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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