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进。”
&esp;&esp;一个吏员持着火烛推开了门,小声禀道:“二娘,杨国忠遣人入了宫,宫禁已打开,陈玄礼已亲自带人去捉拿太子殿下。”
&esp;&esp;“高力士呢?”
&esp;&esp;“已入宫了。”
&esp;&esp;“知道了。”
&esp;&esp;那吏员很快便退了出去,杜妗则摊开一卷地图,提笔标注着。
&esp;&esp;王韫秀隐隐有了猜测,问道:“你不会是想……?”
&esp;&esp;“告诉你也无妨。”杜妗反问道:“记得裴冕吗?”
&esp;&esp;“前些年死在城外驿馆的一个官员?”王韫秀道:“被军中的陌刀劈死,此事有人怀疑过是我阿爷所为。”
&esp;&esp;“薛白所为。”杜妗道:“重要的是,裴冕死前交代了李亨的罪证,私藏军器。”
&esp;&esp;“你们既知道,为何没有借此扳倒李亨。”
&esp;&esp;“可知那些军器藏在何处?”
&esp;&esp;王韫秀目光落处,见到桌案上还铺着一张大明宫城图,并不详细,只画了从玄武门入宫的一部分地方。
&esp;&esp;她再一看杜妗的标注,道:“广运潭?”
&esp;&esp;“嗯。”
&esp;&esp;“你们果然要兵变。”王韫秀首先表现出的并不是惊慌,竟是一种兴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道:“可圣人今夜在兴庆宫。”
&esp;&esp;“不错。”
&esp;&esp;杜妗把几张地图拼在一起,道:“陈玄礼出宫缉拿太子,宫中宵禁打开。此时,兴庆宫若突然着火,圣人会怎么做?”
&esp;&esp;“撤离?”王韫秀道,“未必,出了兴庆宫可并不安全,除非你能一把火烧掉整片宫城。”
&esp;&esp;“不能,我只能利用烟花来打草惊蛇。”
&esp;&esp;“那圣人不会离开。”
&esp;&esp;“忘了?”杜妗道:“长安城是有夹道的。”
&esp;&esp;她一指,王韫秀才想起来,自圣人把潜邸时的王府改建为兴庆宫之后,便沿着东城墙又建了一面城墙,两墙之间夹着御道,方便通往大明宫、曲江。
&esp;&esp;“你看,太子到了兴庆宫,百官赶来求情,忽有烟花爆炸惊了圣人,圣人避入大明宫。太子遂安抚百官,稳定局势,次日一早,圣人回想夜中之事,自知惭愧,再思及纵容安禄山致使天下大乱,下诏退位。”
&esp;&esp;王韫秀道:“你已在大明宫安排了兵变?”
&esp;&esp;“嘘。”杜妗道:“我要你一会带人到兴庆宫前,以武力为太子解围,记住,先救管崇嗣。”
&esp;&esp;待王韫秀离开,杜媗回来了,道:“阿爷已与几位大臣谈好了。”
&esp;&esp;“嗯。”
&esp;&esp;杜媗入内坐下,轻声道:“仓促举事,能成吗?”
&esp;&esp;“岂有事事皆做万全准备的?”杜妗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esp;&esp;“可薛白还未回来。”
&esp;&esp;“正是因为他还未回来,我们才得把这些做好,否则待他回来,那些人已经死了,我们如何交待?”
&esp;&esp;杜妗说得很果断,可她心里却知道,事情到这一步,人力所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局势如何变化,已是由天定。
&esp;&esp;
&esp;&esp;兴庆宫。
&esp;&esp;勤政务本楼内逐渐亮起一盏盏灯火,直到整座楼都灯火通明。宫墙内外,一队队的禁军执着火把,整齐列队。
&esp;&esp;李隆基已披着鲜亮的襕袍坐在了龙椅上等着,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染得黑漆漆,没有一根白发露在外面。
&esp;&esp;今夜于他而言非常关键。
&esp;&esp;处斩几个罪人,果然试探出了李琮有异心。眼下若处置得好,废了太子且能够服众,进而威慑到在潼关那一边的薛白、哥舒翰麾下将士,或可逼得他们不敢妄动。
&esp;&esp;“圣人,高力士求见。”
&esp;&esp;李隆基知高力士又是要来进言,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个“稳”这字,当即道:“不见。”
&esp;&esp;只稍等了一会,袁思艺便入内禀道:“圣人,右相、陈将军带着太子到了兴庆宫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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