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哭了?”李隆基道,“胡儿还是赤诚的。”
&esp;&esp;高力士默然了片刻,不好反驳,等了一会儿,还是李隆基问道:“怎么?你还是认为他有异心?”
&esp;&esp;“老奴在这封秘奏里看到了一些异心。”高力士顿了顿,道:“看到了……威胁之意。”
&esp;&esp;李隆基披上了衣裳,有些讶异地看向了他。
&esp;&esp;“胡儿假意请求罢职,言下之意却更像是说若罢免了他,那些骄兵悍将必反。”高力士只好明说了。
&esp;&esp;“他说的难道是假的吗?”李隆基淡淡道:“李怀秀、李延宠,背叛了朕的人难道还少吗?”
&esp;&esp;“可李怀秀、李延宠都是在胡儿担任范阳节度……”
&esp;&esp;“正是因为洞察到裴宽的软弱无能、容易被人挟持,朕才罢了裴宽,换最忠诚于朕又对边塞有办法的胡儿来镇守河北。”李隆基提高声音,打断了高力士的啰嗦。
&esp;&esp;他的眼神显得英明果断了几分。
&esp;&esp;“朕很早便预料到了,胡儿必然会受到无数的中伤与构陷,他处在那个位置上,必然如此。朕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给他足够的信任。”
&esp;&esp;“圣人英明,只是……”
&esp;&esp;“够了,朕还在想该把李岘调回来了。”
&esp;&esp;高力士心知再说下去只会起到反效果,强忍着闭上了嘴。
&esp;&esp;他目光瞥向了搁子上李岘的奏折,心想圣人大概是不会再看了,于是,他想到了关于薛白的处置。
&esp;&esp;要把薛白从石岭关之变的罪责中洗清,很难,而且高力士再出手保薛白也是十分冒险的,可眼下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好像除了薛白那种种遏制安禄山的提议,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esp;&esp;这很荒谬,偌大的朝廷中分明许多人都能看出来安禄山必反甚至已经反了,却不能让圣人相信。就像在眼睁睁地看着大唐社稷从高山上滑落下去,大家喊叫着,可没人能伸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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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隆基今日已经在梨园安排了歌舞,沐浴之后正要过去,然而,才走到殿门处他便皱了眉。
&esp;&esp;放眼看去,雨水蒙蒙,遮盖住了远处秀美的骊山。
&esp;&esp;近来已经阴雨连绵了十余日,原本司天监有官员说今日必会放晴,看来是欺君了。
&esp;&esp;正打算处罚那司天监官员,李隆基忽然想到了前一任司天少监瞿昙,曾说过今年会有大涝。当时杨国忠举报瞿昙算卦从来是不准的,他便罢免了瞿昙了事。
&esp;&esp;“圣人,御驾备好了。”
&esp;&esp;“不去了。”李隆基没有了观赏歌舞的心情,脸色比天气还要阴郁,“招杨国忠来。”
&esp;&esp;这样的天气,杨国忠也知自己难辞其咎,不敢在宫中打伞,赶到御前时,背上已经完全淋湿了。
&esp;&esp;李隆基看着他那落汤鸡般的样子,依旧没好气,道:“今年若是有了涝灾,朕唯你是问!”
&esp;&esp;“臣正在全力防涝,圣人放心。”
&esp;&esp;关于这阴雨天气,杨国忠毫无办法,只好给了最短促的回答。
&esp;&esp;而对圣人的心情,他很有办法,紧接着便道:“臣今日正要赶来求见,有好消息要禀奏圣人。”
&esp;&esp;“是吗?”
&esp;&esp;“请圣人过目……是捷报!”
&esp;&esp;杨国忠加重了语气,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奏章。原来,他淋着雨,但用宽厚的背护住了公文。
&esp;&esp;一个兢兢业业为国事操劳的官员形象便出现在了圣人眼中。
&esp;&esp;高力士见了,连忙招人给他擦拭。
&esp;&esp;“北庭都护程昂,擒得了李献忠!”杨国忠顾不得擦,掷地有声地高声道。
&esp;&esp;李隆基原本在漫不经心地打开奏章,闻言当即打起精神。
&esp;&esp;“李献忠逃到安西去了?”
&esp;&esp;“是,他被安思顺派兵追杀,投奔了葛逻禄部。”杨国忠道:“程昂得知此事,当即率部逼迫葛逻禄。葛逻禄部遂交出了李献忠与其家眷,以及其部众数千人……”
&esp;&esp;“好!”
&esp;&esp;李隆基大喜。
&esp;&esp;朔方军、安西军,一個追一个堵,终于是将李献忠这个叛逆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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