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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击杀王难得。”
&esp;&esp;随着崔乾佑的一道命令,能元皓当先率部杀出了树林,横冲直撞,意图将云中军一分为二。
&esp;&esp;灌木丛被踏倒,枝叶纷飞。
&esp;&esp;范阳经略军并不同于曳落河军的各自为战,他们训练有素,冷酷无情,只知听从指挥。
&esp;&esp;他们兵力充足,又是生力军,更兼提前设伏,自是甫一杀出便占了上风。
&esp;&esp;王难得连忙回马,整军撤退,很快就陷入了包围。
&esp;&esp;崔乾佑见了,移开目光,扫视了战场一眼,翻身上马,准备反过来追击王难得的溃军。
&esp;&esp;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并不满足于只击败云中军。
&esp;&esp;哪怕设伏被提醒发现,他依旧认为自己能击败王忠嗣,进而,他还要顺势攻取太原城。助安禄山夺下河东,并逼安禄山举兵造反。
&esp;&esp;对于造反,他与范阳的很多人一样,有着狂热的执念。
&esp;&esp;才勒过缰绳,崔乾佑忽然一愣,余光瞥到了一个让他再次出乎意料的画面。他回过头,赫然见王难得已纵马杀到能元皓的面前,手中长枪如闪电般连刺三下,刺死了两名亲兵,重重捅在能元皓的护心镜上。
&esp;&esp;护心镜瞬间碎裂。
&esp;&esp;一枪之势,直接把能元皓击落马下。
&esp;&esp;虽不知人有没有死,王难得之勇猛,惊愣了周围的士卒。
&esp;&esp;“退!”王难得眼看能元皓被人拼命护下,并不追击,只招呼士卒趁机后撤。
&esp;&esp;崔乾佑习惯性地皱着眉,亲自率兵补上。务求击溃云中军,实现驱他们破敌的战术意图。
&esp;&esp;他看得出来,包括王得难在内,云中军全都已经力竭了。
&esp;&esp;战斗若持续下去,胜利必然是属于他。
&esp;&esp;“将军走!我来断后!”
&esp;&esp;然而,忽有一名老将率部杀了过来,以少量的兵力挡着经略军。
&esp;&esp;这老将很有经验,并不恋战,掩护着云中军脱离缠斗,之后便边战边退,竟是简简单单地就要把崔乾佑的战术意图破坏掉了。
&esp;&esp;崔乾佑微微冷笑,挥师追杀。
&esp;&esp;此时云中军向南退却,当中却有一骑逆行而上,手持一柄长矛,不由分说向崔乾佑所在的方向掷来。
&esp;&esp;双方隔得太远,那长矛显然不可能掷到跟前,崔乾佑根本不以为意,果然,那长矛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开始下落,离他还有十余步远。
&esp;&esp;然而,异变突起。
&esp;&esp;“轰!”
&esp;&esp;“将军小心!”
&esp;&esp;崔乾佑感到有水点溅在脸上,像下雨一般,接着马匹受惊,他差点摔下马去,连忙安抚战马,好不容易才稳住。
&esp;&esp;可士卒们的恐惧却不是轻易能稳住的,方才他们分明看到有一个同袍被炸得四分五裂,周围还有两三人受了重伤缺了胳膊,正在地上哀嚎不止。
&esp;&esp;设伏最后竟是成了这样的情形。
&esp;&esp;崔乾佑惊怒之下,也不顾有可能再来一次的爆炸,喝令士卒继续追。他接连鞭笞了几人,抬眼一看,连那断后的敌军都要逃远了。
&esp;&esp;他遂驱马上前,抢过一张弓,亲自张弓搭箭,对准那老将的背影一箭射出。
&esp;&esp;箭矢“嗖”地重重钉在那老将的背胄之上,老将呕出一口血来,依旧策马而走。
&esp;&esp;崔乾佑摔下弓,四下看了一眼士卒们,下令收兵。
&esp;&esp;战场上留下了一片尸体,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沙石。伤者在呻吟,天空中有倦鸟归林,也在鸣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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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南山山顶上,李白目睹了忻州城外这一战,有遗憾,也有庆幸。
&esp;&esp;当战场上的尘烟散去,他转身下山,竟是情绪低沉,许久没有说话。
&esp;&esp;“先生在想什么?”薛岿不习惯这样的李白,不由问了一句。
&esp;&esp;“悲愤。”
&esp;&esp;李白只答了两个字。
&esp;&esp;天色渐暗,他们一路向南,由黄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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