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李腾空与李季兰对视一眼,方知薛白没与李白分开,大概是借着李白交游广阔,竟是在华山上还找到了住处。
&esp;&esp;“那我们与你一道登华山吧?”
&esp;&esp;“这山又高又险,你们两个小娘子如何登得了?”
&esp;&esp;“无妨的,我们是修道之人,合该登名山,寻访仙人。”
&esp;&esp;如此,三人遂一道登上华山。
&esp;&esp;李季兰看着宗多君,好生佩服,道:“多君为了太白先生,愿千里奔波,真是了得。”
&esp;&esp;“岂是为了他。”宗多君道,“我亦喜欢游览名川大山罢了。”
&esp;&esp;李腾空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esp;&esp;宗多君便嗔她道:“你笑什么?”
&esp;&esp;“不敢笑你,是佩服你,还想起你那‘千金买壁’之事。”
&esp;&esp;李季兰不由大为好奇,连忙催促李腾空说。
&esp;&esp;“你可知多君是如何嫁给李太白的?”
&esp;&esp;“快说,快说。”李季兰最喜听这些姻缘之事,连华山道路之险都忘了在意。
&esp;&esp;“那该是天宝三载吧?李太白经洛阳,至梁州、宋州,与友人在梁园游玩,酒过三巡,于粉壁上题诗一首。之后不久,多君看到了这首诗。”
&esp;&esp;“是。”
&esp;&esp;宗多君并不害臊,大大方方地吟道:“我浮黄河去京阙,挂席欲进波连山……”
&esp;&esp;这是《梁园吟》,诗很长,难为宗多君竟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esp;&esp;“那年,他刚刚从翰林被赐金放还,心中苦闷。我初看他这首诗,先是看到了一片消沉颓然,想来也是,谁遇到那般之事也要郁气沉沉。可这李太白,偏就不同,他写到后来,偏是愈写愈激昂,在荒废的梁园里,他也要纵酒当歌,要像谢安一样东山再起。”
&esp;&esp;宗多君说着,脸上不觉泛起了笑意。
&esp;&esp;“我当时就在想,这人真是个……狂生。但这狂生,心里有一团不灭的火呢。”
&esp;&esp;李腾空看着她的笑容,愣了愣。
&esp;&esp;“所以,多君就把那面墙买回去了。”
&esp;&esp;“把墙买回去了?”李季兰吃惊不已。
&esp;&esp;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也许可以把蓝田驿客堂里的四面墙买下来。
&esp;&esp;“我才不是仰慕他。”宗多君道,“是他那诗不入梁园主人的眼,仆婢要将它洗掉。我是爱才,方才出钱将墙买下。”
&esp;&esp;李腾空忽有些羡慕。
&esp;&esp;她羡慕宗多君的勇气,敢爱敢恨,喜欢墙上的诗便豪掷千金买下、喜欢李太白便嫁了,不像她,胆小如鼠。
&esp;&esp;李季兰则是在想,自己对薛白也是“爱才”吧?
&esp;&esp;爬到半山,她们回过头看去,只见一大队人策马而来,赶到了华山脚下,扬起烟尘。
&esp;&esp;李腾空不由担心起来,也许这又是安禄山派来杀薛白的人马……
&esp;&esp;
&esp;&esp;是日,薛白与李白在镇岳宫的藏书楼里逛着。
&esp;&esp;杜妗随在他们身后,忽看到架子上放着几卷《汉书》,心念一动,拿下来展开看着,找到《张良传》。
&esp;&esp;“韩破,良家僮三百人,弟死不葬,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得力士,为铁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东游至博浪沙中,良与客狙击秦皇帝,误中副车。”
&esp;&esp;杜妗来回看了几遍,也没能在其中找到张良在博浪沙刺杀秦皇的详情。
&esp;&esp;以张良之能,刺杀皇帝都功败垂成,不免让她有些忧虑。
&esp;&esp;下一刻,薛白已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平静地将那卷《汉书》放了回去。
&esp;&esp;“别慌。”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了一句。
&esp;&esp;杜妗被他的镇定与自信感染,点了点头,道:“好。”
&esp;&esp;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卷《汉书》,又想到,博浪沙之后没几年,秦始皇死而天下大乱,终究还是张良安定天下。
&esp;&esp;傍晚,李白半醉半醒,手持书卷,倚在山岩下看书,与天空中那些西归的倦鸟一样,闲适而自在。
&esp;&esp;薛白与杜妗走过到东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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