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杜有邻皱了皱眉,依律,女方悔婚要杖六十,且继续履行婚约,这是他也没办法的。
&esp;&esp;此事,即使他或薛白出面都不行,恐怕还得把薛灵找回来办。
&esp;&esp;但想到要把薛灵找回来,联姻的心思忽然又淡了。
&esp;&esp;杜有邻再看向杜五郎,只见儿子与薛十一郎正在池边玩水,傻头傻脑的模样。
&esp;&esp;他不由在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esp;&esp;怎可能旁人都没察觉,反而被自己这个一点不管家务的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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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白与杜家姐妹走在曲江畔。
&esp;&esp;侧头看去,风吹动了她们的裙摆,显出美丽的曲线来。
&esp;&esp;“献军器一事,我已有大概的想法。”薛白道,“我恰好识得兵部库部司的王维,通过师门结识了工部主事李华,如此,官面文章便好做了。”
&esp;&esp;“用工部的工匠?”
&esp;&esp;“只怕不够,更好的选择该是给王鉷造新宅那批人,回头我打听一番。”
&esp;&esp;杜妗道:“如此,事已可为,若真能造出你要的巨石砲,直接呈给圣人即可?”
&esp;&esp;“还缺一个由头。”薛白道,“总不能说,我们是在丰味楼的暗室里收集了陇右情报。谁人提醒我们造巨石砲,亦是一桩功劳。”
&esp;&esp;“你还是想分功劳给王忠嗣?”
&esp;&esp;“嗯,如此留下交情。”
&esp;&esp;杜媗道:“可这很危险,颜公已提醒伱不要结交边将。”
&esp;&esp;薛白转头,看向杜媗。
&esp;&esp;她目若秋水,眸中总是带着温柔,以及关心之意;而他看她,眼神从来不像是束发少年。
&esp;&esp;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却过得太辛苦了。
&esp;&esp;杜媗被他那目光看得低下了头。
&esp;&esp;“我在想。”薛白道,“是否有个办法,能让王忠嗣念我的情,但旁人却又不知道,我与王忠嗣有这份交情。”
&esp;&esp;杜媗一听,当即觉得他这句话有双关之意,不肯再言语,只挽着杜妗的手走。
&esp;&esp;她穿得很素净,不着半点脂粉,平素完全是依照一个不与人往来的小寡妇的言行举止来规范自己。
&esp;&esp;“可有头绪了?”杜妗开口,为姐姐解了围。
&esp;&esp;薛白道:“听闻你太伯公在陇右时,曾对王忠嗣有举荐之恩?”
&esp;&esp;“有。”
&esp;&esp;杜妗点了点头,说起两家之间的交情。
&esp;&esp;……
&esp;&esp;杜希望任河西节度使时,王忠嗣恰遭贬谪,杜希望遂招他到河西为左威卫郎将,攻取吐蕃新罗城。
&esp;&esp;据说,吐蕃还出动大军前来报复,王忠嗣单骑挺进敌阵,左右驰突,独杀数百人,使敌军大乱,杜希望侧翼掩袭,蕃军大败。
&esp;&esp;也正是这一次举荐,使王忠嗣再立赫赫战功,其后威震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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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安仁坊,杜家大宅。
&esp;&esp;杜位听得有客至,赶到前院迎接,见了来人,不由朗笑。
&esp;&esp;“公辅兄,王十二娘,难得来看我。”
&esp;&esp;“知你马上要当宰相婿,喜宴繁冗,特来看看可有需要帮忙之处。”
&esp;&esp;说话间,元载奉上礼物,锦盒中装的是一对玉如意,颇为体面。
&esp;&esp;他三旬左右年岁,体貌丰伟,器宇轩昂,面容白皙方正,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笔直,两道剑眉斜长,胡子打理得很漂亮,端得是一副好相貌。
&esp;&esp;若让人猜,必以为这是世家子弟,定然猜不到他其实家境贫寒。
&esp;&esp;与元载一同来的还有其妻王韫秀。
&esp;&esp;王韫秀时年二十二岁,她是四镇节度使王忠嗣第十二女,确有将门虎女之风范。
&esp;&esp;她身材高挑,不像长安女子那般白皙丰腴,西北的风沙吹得她的皮肤略有些粗糙,有一股巾帼女子的英气。
&esp;&esp;未出阁前,她便以“凶戾”闻名,其实是性情刚烈,有些桀骜不驯的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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