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拿起手机翻看短信。
&esp;&esp;没有任何回复。
&esp;&esp;秦霄点进和江一眠的短信界面，开始打字——
&esp;&esp;【我好像病了，病得很严重。但是只要一想到你，就会舒服许多。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或者我来见你一面也行。看在我们多年的主仆情分上，就一次，好吗？我真的好想见见你。】
&esp;&esp;打完，发送。
&esp;&esp;发送失败。
&esp;&esp;红色感叹号异常刺目。
&esp;&esp;秦霄盯着屏幕好几分钟，然后才仿佛明白了怎么回事，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
&esp;&esp;碎裂的屏幕依旧看得清那刺眼的红色，秦霄开始暴戾踩踏，直到将屏幕踹得完全熄灭，他才停了下来，一脚踢开。
&esp;&esp;然后大口喘着气，打开房门，跌跌撞撞地进了隔壁的房间。
&esp;&esp;这间江一眠住了八年的屋子，里面的东西还维持着以往的摆设。除了衣柜里少了一些常服之外，跟江一眠还住在这里时没什么区别。
&esp;&esp;秦霄时常在这房间里待着，彻夜地待着。
&esp;&esp;夜深人静之时，他仿佛能闻到江一眠的气息。
&esp;&esp;正如此刻，他爬上江一眠的床，紧紧抱着被子，哑声呢喃，“江管家，我好想你……”
&esp;&esp;“让我亲一亲，好吗？”
&esp;&esp;他把脸埋进被子里，开始抚。摸，亲吻。
&esp;&esp;许久之后，他抱着被子发出一声闷哼，腥。腻的味道掩去了江一眠的气息。他翻身躺在床上，视线开始在天花板聚焦，脑子也逐渐清醒起来。
&esp;&esp;这房间，空荡荡，毫无人气，哪有什么江管家……
&esp;&esp;秦霄拉过被子，绝望地蒙头盖住自己。
&esp;&esp;——他的病，似乎越发严重了。
&esp;&esp;第95章 可以吗
&esp;&esp;呼吸困难。
&esp;&esp;死亡一般窒息的感觉，让秦霄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喘气。
&esp;&esp;这些日子他时常彻夜失眠，睡眠严重不足。刚才实在太困了撑不住睡着一瞬，却被这窒息的感觉猛地憋醒。
&esp;&esp;然后他再也没合过眼，血丝遍布的双眼一直盯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esp;&esp;这躯壳一般病入膏肓的身体，正被无尽的想念和病态的痴狂占据，吞噬。
&esp;&esp;一夜未眠，历经难捱的痛苦后，他的脑子却越发清醒起来。
&esp;&esp;清醒到他开始重新振作，仔细计算江一眠能再次回到他身边的概率。
&esp;&esp;他把这些年和江一眠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想了一遍，又仔细回忆了几遍那天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江一眠对他说的一字一句。以及，那些在江一眠脸上出现过的所有神色，细微到咀嚼食物的次数和速度。
&esp;&esp;他反复地想，反复地琢磨。
&esp;&esp;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
&esp;&esp;江一眠并不是不爱他了，而是对他太失望了。
&esp;&esp;曾经那么爱他的人，如今说不爱就能不爱了？
&esp;&esp;这根本不可能！
&esp;&esp;起码对他自己来说，即使被江一眠厌恶憎恨，他也做不到不爱江一眠。
&esp;&esp;他都如此，何况曾经那么深情又纯情的江一眠？
&esp;&esp;秦霄永远都记得江一眠以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那个永远知冷知热贴心照顾他的江管家，那双永远藏起小心思却满是爱意的澄澈眼睛，那张他一靠近就会悄悄飞上云霞的漂亮脸蛋。
&esp;&esp;秦霄也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出租屋里，江一眠的语气里掺着控诉，他折断自己的手指时，在他眼里看见了泄愤的畅快。
&esp;&esp;窗外路灯骤然熄灭，天色已经完全大亮。
&esp;&esp;秦霄躺在江一眠的床上，双目猩红，笑出了声。
&esp;&esp;“江管家，你就是惩罚我。”
&esp;&esp;“对吗？”
&esp;&esp;“想让我后悔曾经对你所做的一切，对吗？”
&esp;&esp;他笑声开始癫狂。
&esp;&esp;“如你所愿，我后悔了。”
&esp;&esp;“后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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