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道具。”
【[反方向的钟]已使用。】
【请玩家在脑海中说出你的要求。】
【……】
【玩家需要付出██】
最后的那个词在猩红背景的衬托下格外刺目,池殊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继续往下看。
【回拨时间:两分钟。】
【是否支付?】
是否支付?
盯着那四个字,池殊的指尖一点点攥紧。
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他怕多拖一秒自己都会当场昏过去。
他没有选择。
只要能活。
他还能接受更过分的要求。
不管是什么。
只要能活。
……
鱼人的攻势不知为何停下了。
池殊站了起来。
折断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溅起一朵血泥,他的动作来得突然,以至于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不约同投向他的方向。
距离列车发动只剩下一分钟。
尚未平复的玩家们喘着粗气,猩红的眼睛看着池殊,他们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那里面原本被绝望取代的东西重新燃烧起来,像是一星瞬间迸发的星火。
所有人的注视下,池殊往前走了一步。
“路宴久。”
他忽然道。
路宴久愣了一下。
他明明正叫他的名字,但那双幽暗的眼睛却倒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里面空洞,深邃,宛如危险的深海。
“你是魔术师,对吧。魔术师的使命,是为观众带来奇迹……”
“那么,你有见过这样的奇迹吗——”
池殊笑道,展开双臂,火种的光照在他的面容上,苍白,明亮。他站在最中央,犹如一场演出正被推至高潮,而此时此刻,正是高潮前瞬息酝酿的缄默。
“倒计时结束后,它会打开。”
“然后,天上的雨将为我倒流。”
【玩家已同意支付代价。】
【正在回拨时间……】
“你们看外面……!”
即将启动的希望号列车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刚回车厢的五人还笼罩在死气沉沉的气氛中,没有人说话,死亡犹如一块哽在喉咙的刺, 咽不下,吐不出, 只能任由它一遍遍扎穿柔软的皮肉,脓血横流。
白昭倚着过道门, 微垂的眼帘掩下眸底的阴鸷, 他看上去比平时更难以接近, 也更阴冷,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一遍又一遍抚摸过车票边角的轮廓,无数次烦躁的情绪翻涌, 他都想狠狠将那张车票给捏碎, 扔回雨夜, 仿佛这样就能让那张仰头看着自己的苍白面容彻底消失在脑海里。
但这场景也仅是在脑海中反复重演了千百遍而已, 对方的面容非但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白昭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迟来地尝到满嘴的血腥味。
烦死了。
那种眼神……
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别人?
……谁要你那该死的泛滥的善心。
死了活该。
周围嘈杂的声音根本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但那些人仿佛偏要跟他对着干似的, 翻涌的人声越来越吵, 像不断被推至最高点的浪潮,惊诧、讶异、难以置信, 那些情绪铺天盖地地要将他淹没。
他有些不耐烦地抬起了眼。
只一眼, 白昭霎时愣在原地。
列车外依旧是漆黑,倾盆的雨珠被车灯照得灰白发亮,然而, 此时此刻,那些雨竟是往反方向流的。
从潮湿的地面开始,向上倒流,最终消失在黑暗天幕的深处,就像世界的法则在这一刻失控,天地生生颠倒。
犹如……一场奇迹。
玩家乱糟糟的讨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雨在倒流?草!我不会在梦境里吧?”
“什么情况?”
“这是哪位大佬的天赋?竟恐怖如斯!”
“玛雅,牛顿要压不住棺材板了!”
“还牛顿呢,这个世界物理学早不存在了。”
“应该已经到时间了,但为什么……列车没有开动?”
……
夏影低头看向自己的表,瞳孔微缩。
指针……竟然在往回走动。
到底是……
下一刻,白昭直接推开堵在车门的人,冲了出去。
紧跟着他的脚步,夏影的身形也消失在黑暗。
几乎在系统音响起的那一刹,池殊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被生生抽离。
全身上下被压制的疼痛在这一刻悉数爆发出来,他的身形摇摇晃晃,已经无法站立,视野越来越模糊,系统的声音变成嘈杂的噪点,彻底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您已获得[生衍]的注视。】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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