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太宰治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一双与白天完全不同的眼神,没有温和柔软的情绪,也没有雪场里失忆后的迷茫无措,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异常警惕的和……仇恨的眼神。
“ei…nita?”
“这是哪里?”山崎荣嘢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这里不是奈落塞。”
早在他进来之前,她就已经起身在病房绕了一圈。
窗外的雪,桌子上看不懂的杂志,还有身上的衣服。
脱臼的手臂痊愈了,感染的眼睛也一点都不疼了,手腕上的勒痕,手指上的擦伤,腿上的淤青等等等等都不见了。
只有脑袋是晕的而已。
太宰治脑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山崎荣嘢并不是失忆了。
而是‘记忆倒退’。
他张张嘴,但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是…挪威,挪威特罗姆瑟的一家公立医院。”
挪威。
山崎荣嘢不懂为什么自己一觉睡醒就从南欧跑到了北欧。
她捂住阵痛着的大脑,怀疑是他对自己下了什么药。
见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太宰治忍不住上前几步。
“别过来!”山崎荣嘢立马抬起头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滚远一点。”
“……”
青年脸上出现了被刺伤了一般的表情,茶色的双眸中带着不敢置信的情绪,他委屈得几乎快要落泪,矗在原地捏紧双手,内心接近崩溃。
明明才开始爱我。
为什么连一天的时间也没到这一切又都消失了?
山崎荣嘢见他如此装模作样的脸只想作呕,她捂住嘴大声训斥着:“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小荣嘢……拜托了。”太宰治接近颤抖地说:“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简直快要被他气笑了,“我不要这样?!那你又是怎样对我的?!!太宰治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么无辜的表情说出这话的啊!”
接着用嫌恶地语气说:“你真是太让我恶心了,扇得那一巴掌我现在都觉得恶心!”
“去死。”她狠戾道。
来龙去脉
太宰治知道现在山崎荣嘢说的话不该听,也不该当真,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痛心。
如果说,直到现在,她还是恨他的话,那么这些天又算是什么?
不。他不能去怀疑她。
失去了这一年的记忆的小荣嘢和今早的小荣嘢不是同一个了。
时间流逝带来的改变在她身上已经全然消失不见,眼前的人是一个全新的人格,或者说,是一个从过去来的人。
“你听我说完。”太宰治努力抑制住心颤,他用不平稳的声音说:“现在不是你想的那个时间,距离我推你的那一次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山崎荣嘢启唇嘲讽道:“对,我睡了一觉过了一年,我是植物人刚醒,对吧?”
她真的不明白太宰治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连小孩子都不信的话的,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她的存在放进眼里,认为她是那种随便哄一两句就能糊弄过去的人吗?!!
真是让人觉得无比恶心!!!
她的恶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将太宰治杀死,恨不得将他的头颅砍下!肢解他!将他剁成肉泥!
铺天盖地袭来的戾气让太宰治不能够去接受。
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荣嘢是爱他的。
她只是没有明白而已。
只是失忆了而已。
很快就会好的,对吗?
“还想再杀了我吗?”山崎荣嘢疯了似的大叫,记忆与现实对不上的恐惧让她狂躁,大脑的晕眩难受得想要冲进厕所呕吐,她将一切都发泄到太宰治身上,“你把我折磨得还不够吗!?是不是非要我彻底死了!被你杀死你才心满意足!!那你现在就来弄死我啊!快啊——————!!!”
她才是那个该委屈的人,凭什么罪魁祸首反而露出那种表情,就像是颠倒了角色一般。
怎么敢的啊太宰治,你到底怎么敢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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