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笑个不停,手里还不忘打理小学子交上来的习作。
两人睡了个长长的午觉。
睡梦中,钟臻总觉得嘴唇上软乎乎的,睁眼才发现是小深又趁他睡着偷偷亲他。
钟臻启唇,坦然享受这份糖糕一样柔软绵密的讨好,亲着亲着,两个人又开始燥起来。
左右最近肉铺生意惨淡,干脆歇一下午,追逐春光。
小深又变得安安静静,喘息声都很小,也不怎么叫,被人从床上按到桌上,又荒唐到院子里去了。
空气里是泥土的清香,钟臻抓着他的脖子,一边进出,一边诬陷他“比狐狸都骚”。
不一会儿又问他当着一院子鸡鸭猪羊的面儿做这些事会不会羞臊。
小深觉得这种时候自己的夫君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或是一个恶劣的,坏心眼的,毫无恻隐之心的,不知餍足的野兽。
后来小深叫着肚子疼,腿也酸到无力,直往地上坐,才被抱回床里。
钟臻又恢复为温柔老实的笨屠夫,笑着跑去院里打水。
提着水桶出来,他发现院门外站着些人,大约十余个,无声站着,像在打量他的房子。他们穿着一样的艾绿色衣服,长袍细袖,方便挥拳与移动。
这些人是会武功的。
绝非善类。
钟臻警惕起来,挤出些笑:“各位兄弟是路过此地,迷路了吗?”
待他出声,那些人迅速退到两边,让出大门的位置——
白天那个从马上被他解救的青年就出现在门外。
“恩公!”这人一口一个恩公,叫得十分亲切,“恩公,我是来报恩的,给我开开门呀。”
说是这么说,可他身边的绿衣侠客已经将院门推开,等待他进去。
“恩公,之前匆匆道别,有好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问,我同你聊聊天,可好啊?”
将桶放在一旁,钟臻错愕地走到青年面前,“敢问阁下,你跟方才看起来好像不一样……”
“哦,”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是……因为身份特殊,出门在外只得易容。但是为了向你道谢,我当然要以本来面目见你。”
“本来面目?”钟臻望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
“钟臻,谁来了?”小深听到动静走出来,和青年视线交汇。
他启唇,难以置信,“皇兄……”
青年怔愣半瞬,露出戏谑的表情,“商旻深,我以为你死了,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皇兄啊?”
“不记得,”小深扭过脸,往屋里逃。
商旻浮,亦或是皇帝,侧眸示意,身后的护卫随即捉住小深的两只胳膊。
商旻浮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未经允许,私自潜逃,这是第一道罪名;隐瞒身份,蛰伏势力,这是第二道罪名……弟弟,你让我好找啊。”
小深还想辩解:“皇兄,我……”
商旻浮却扬起手,朝着他的脸颊狠掴,“你想干什么,嗯?想在这里集结军力,有一日杀回长安,夺下皇位?”
“我没有!我只想…”话音未落,小深的脸上又承了一掌。
“够了!”钟臻抄起门边悬挂的屠刀,刀尖直至商旻浮,“你若是要他的命,就先拿走我的命。”
商旻深吃下红果,却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但如果能侥幸保住性命,哪怕要一直忍受此刻钻心的痛苦也无妨。
“我们走吧,不知道皇兄有没有来过这里,可总归不宜久留。”
钟臻认同,提议道:“先往后山跑,我听说后山之外还有个村子,民风淳朴,人迹寥寥,可以暂时藏在那里。”
“好。”商旻深给清风取了些粮草,钟臻装了些两人路上吃的干粮。
走出门,商旻浮守在院子里,身后是一对护卫。
他抬起胳膊,笑容讽刺,“都绑上。”
逃亡十二时辰(十)
区区两人怎么能是十多个人的对手?
商旻浮不知道红果的事, 只叫人把商旻深和钟臻绑了,立于小院的左右两边,让其中一个看着另一个人的气息慢慢微弱, 剧烈咳嗽, 咳出血,然后七窍流血而死。
算是对这对倔强鸳鸯的惩罚。
疑心过重, 商旻浮在外从不敢暴露身份。此刻身处偏僻小村, 热闹的村落又距离这里四五里, 护卫从屋里搬来一张还算体面的椅子,商旻浮坐在二人之间,抬眼看看日头,再侧眸看看弟弟那张绝望褪色的脸,心情愉悦极了。
“商旻深, 我知道你或许毫无逆反之意,可你也要体谅皇兄, 当年先皇驾崩, 你是唯一目击的臣子,却不愿帮朕作证,证明他是意外暴毙的。”
商旻浮端着茶盏,“你宁可见朕被文武百官质疑,被百姓质疑, 都不肯帮朕说上一句……皇兄留不下你。”
商旻深自然不会帮他作伪证。其实无论有没有他的证词,商旻浮都已经坐在了皇位上, 杀伐果断, 手段铁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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