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臻莞尔,“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药就好啦。”又问, “天黑了,草原的晚上漫天繁星,你想要休息一下吗?”
“不要!”商旻深答得坚决,“我要去找你!”
“我会不眠不休地奔跑,知道你就在终点等着,我一刻都停不下来。”
“好。”钟臻巧妙变奏,音乐是悠扬而空旷的,草原的风怡人凉爽,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披在小白狼的毛发上,仿佛只要他飞扑,下一秒就要跌出地球,和漫天星子作伴。
“我看到了我的爸爸还有我的弟弟,他们是灰狼,挡在前方。”商旻深皱起眉头。
琴声顿挫,节奏偏急,咚咚敲打着他们的心口,让人紧张。
“小心呀,快跑回去,不要往前了。”钟臻劝他。
“那可不行,我还带着你的解药呢!”商旻深发了狠,流露出血脉里的兽性,呲着牙齿,逼退灰狼狼群,“滚到一边去,渣滓,杂种,卑鄙无耻之徒,我才不怕你们!”
商旻深发出低低的狼嗥,逼退了大部分的灰狼,只剩下两头顽狼和他对峙。
“滚呐!我才不怕你们。”
琴键重重敲下,咚咚咚咚,仿佛战争的号角,是振奋精神的集结号!
“我不怕你们——”从胸口发出的呐喊让商旻深的好朋友们,企鹅,白兔,雄鹰,当然还有绵羊,一股脑涌到他身边。
“我不孤独,也不懦弱,我永远将真诚,永远善良!”咬紧牙关,小白狼朝着中年灰狼奋力冲去,他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脖颈,灰狼的整个身体登时被控制,像张废纸一样荡来荡去。
“我不会再怕你们,也不会再惧怕任何事!”
中年灰狼被他甩到一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鹰爪便刮上了他的脸,白兔咬掉了他的脚趾,企鹅压在他的胸口,害他几近窒息。
琴声变成胜利进行曲,像千军万马,大摇大摆地踏过敌军领地。
“还有你,小偷,坏蛋,没有心肝的魔鬼!”商旻深咬住对方的一只耳朵,只要稍一用力,那片狼耳便会被他的利牙扯下,可他却放松了,“我不会让仇恨蒙上我的眼睛,我不能允许自己浸泡在仇恨里,我要去拥抱我的爱人了。而你,去接受你的审判与惩罚吧!”
钟臻吸了吸鼻子,“还挺中二的。”
商旻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中二是真的,治愈也是真的。
也许治愈就是一直递往深渊的手。
可以选择抓着这只手,越坠越深。而商旻深的选择是,付出自己的最后一点信任,这只手将自己拉出泥潭。
伤痕累累,精疲力尽地回看,才发现那只手其实来自他自己。
那个向往着走出黑暗,拥抱光明的自己。
将两只坏心眼的灰狼留在原地,商旻深撑着最后一口气,往前飞奔。
穿过一条溪流,他来到一片绿意浓郁的大森林。
那里的树仿佛要刺破苍穹一般高大,每一棵都茂盛得遮天蔽日,商旻深便在斑驳的光影里不断穿梭。
“你在森林的最深处,”他告诉钟臻,“那里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地方。”
“玫瑰环绕着你的床,小鸟的叫声是你的安眠曲,泉水叮咚,阳光和煦。”
钢琴声好温柔,编织一场梦境。
“然后,我找到了你。”
“可是,解药呢,是不是打斗的时候弄丢了?”钟臻的手指在琴键上流连,像雨后的彩虹,每一秒都是恩典。
商旻深笑着摇头,“才没有呢,那是你的解药啊。”
“我把它藏在了舌头下面,我和它融为一体了。”
“啊?难道要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的……”他睁开眼睛,走到弹琴的绵羊身边,对方闭着双眼,陶醉在音乐里。
商旻深张开嘴,含住了钟臻的鼻子,“这是狼族标记爱侣的仪式,从此无论到了哪里,你都能识别出我的味道,我也能了解你的踪迹。这种契约将烙印在我们的生命里,直到我们死去。”
然后他清吮着钟臻的两只眼睛,耳朵,最后是嘴唇。
钢琴声终于停了,钟臻偏着头,含咬着他的唇瓣与舌尖,加深了这个吻。
今天他们也依然相爱。
“不对!”商旻深皱眉纠正,“今天我们更加相爱了,往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被前一天更爱对方一点!”
钟臻坐着的地方光线最强,金黄色的光束裹在他软蓬蓬的发丝上,那之上的尘埃都在舞蹈。
商旻深站在身边,抓着他的手,带他熟悉着钢琴的位置。
“这里是琴盖,这架钢琴是你的老师特意搬来给你演奏的,说是他最满意的一架琴了……你看,他有这么长。”
时间不疾不徐地流淌,终于蔓延到了生日音乐会当天。
精心筹备的舞台上,商旻深蹲下身来,抓着钟臻的两只脚,“这里是踏板,感觉到了吗?”
“嗯,”钟臻弹了一段,“已经调过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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