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霉运再次发作。
和我捆绑在一起的炮灰奴兵们,全都被坦克装甲车辆的履带碾成了肉泥。
我虽然身受重伤,却再次侥幸不死,沦为了俘虏。
不过,我并没有被送去开荒、挖矿或者干别的俘虏应该干的事情。
或许是我的生命力太过顽强——受了肠穿肚烂的重伤,还能悠悠转醒和哇哇乱叫。
让某些龙城强者产生了兴趣。
我被辗转送到了龙城,一个叫做“血盟会”的组织里。
我成为了“血盟会”的实验体。
实验体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可怕。
其实日子过得不算太坏。
我看到了很多新鲜的,叫不出名字,但非常有趣的东西。
也吃到了很多,在图兰泽根本连想都想不到的食物。
做实验虽然很痛。
但和以往在图兰泽承受的苦难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很多实验体纷纷死去。
但死亡原本就是我一直期待着的东西。
虽然“圣女”常常在我的梦里出现。
让我渐渐有些舍不得死了。
但就算真的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至于“勇士的骄傲,图兰泽的荣耀”,那都是老爷们应该关心的事情。
而我只是一个鼠民,一个奴隶,一撮鼠毛而已。
对一撮鼠毛而言,图兰泽和龙城又有什么不同呢?
兽人和地球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氏族和企业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老爷和那个老爷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一直留在血盟会。
即便龙城和图兰泽停战并且结盟,共同对抗圣光阵营。
我也没有回到图兰泽。
那里已经没有,或许从来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我加入了一支血盟会旗下的秘密武装“血刃”。
专门负责潜入圣光之地,在敌后进行渗透、破坏、暗杀、策反、营救和窃取。
也就是在“血刃小队”里,我认识了那个后来被称为“末日刀锋”的男人。
末日刀锋是真正的传奇。
最初的他,也和我一样,是血盟会的实验体。
而且是资格非常老的实验体。
据说,在我被送进血盟会之前,他已经在这里待了至少三年,经受过上百次轰击细胞,解锁基因的强化实验,并且在一次次死里逃生之后,获得了无比强大和恐怖的力量。
等到龙城和圣光阵营全面开战,血盟会组建血刃小队之时。
经过反复洗脑,在脑中植入芯片,受到血盟会控制,变成杀戮机器的末日刀锋,顺理成章,成为了血刃小队的队长。
在末日刀锋的带领下。
我们在圣光之地大肆破坏,兴风作浪。
不知多少次刺杀了地位崇高的魔法师和圣光祭祀。
又窃取了大量圣光神殿的机密,破坏了守夜人的营地,炸毁了矮人的工场,烧掉了精灵们崇拜的古树,让“血刃小队”和“末日刀锋”这两个名字,成为了无数圣光人族最恐惧的噩梦。
可惜,战术上的胜利,无法阻止战略上的溃败。
无论血刃小队在敌后有多么活跃。
都阻止不了熊熊燃烧的战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步步向南推进。
血刃的崛起
方方面面的战线都在崩溃。
越来越多的兽人战团和龙城装甲部队被成建制消灭。
无数据点、要塞和城镇,都淹没在山呼海啸的魔法风暴之中。
很多强者纷纷陨落。
却也有一部分心思活络的强者,开始寻找退路。
他们要么在暗中搜集资源,试图丢下图兰泽的千万鼠民,以及龙城的千万普通市民,打造大船,扬帆远航,朝不可预测的大洋深处逃去。
要么,染黄了头发,染绿了眼珠,试图从黑发黑眸变成金发碧眼,向圣光神殿低下了曾经高贵的头颅。
当然,仅仅外表上的改变,并不足以证明他们的忠诚。
想要得到圣光的“净化”和“宽恕”,他们还必须献上足够丰厚的祭品。
比如,昔日同胞的鲜血和生命。
在这样的背景下,濒临毁灭的图兰泽和龙城,都呈现出一派人心惶惶的末日景象。
强者就像是大树即将崩塌时的猴子,上蹿下跳,垂死挣扎。
弱者则像是栖息在树上的蛇虫鼠蚁,不知所措,坐以待毙。
那些一心为了文明而战的勇士,全都在前线死光了。
幸存下来的强者,心思早就不在“如何战胜圣光神殿”上,而是绞尽脑汁,不择手段,思考着该如何生存下去,保全自己,以及自己的企业和家族。
血盟会原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为全人类而战的组织。
它从诞生的第一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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