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洞瞬间,视线复明刹那,天女凌心只觉刺眼阳光中,一道长钉般暗沉迅芒悄无声息的一闪而过。
天女凌心心生戒备,忙运气护住周身,却见暗芒的目标并非是它,而是直从摩呼罗迦鳞甲缝隙中没入皮肉。
“是毒针?不对,摩呼罗迦是蟒神,应是万毒不侵!”
天女凌心不知摩呼罗迦方才中了什么,可摩呼罗迦恍若无感,昂声长嘶,扭动身躯继续追逐向前。
天女凌心随即看向前方,便见不远处翠绿树冠之上,姬瑶月纤足轻点,正摇动着纤细的腰肢盈盈起舞,衣裙飘飞,风髻露鬓,举手投足如春风拂柳般婀娜多姿,飘忽若花中精灵的优美舞姿,让同为女子的天女凌心也一时神夺。
但分神只一瞬,天女凌心随即警醒,“不对,香气是从她身上传来,她掌握了乾闼婆神通?”
需知摩呼罗迦天生又痴又聋,但却换来了极为发达的嗅觉,与寻常蛇类一样,比起退化得只能看清近距离的眼睛,它更依赖于靠着嗅觉移动。
而乾闼婆乃是香神,可以模拟天下间各种气味,如今随着姬瑶月的翩翩起舞,乾闼婆神通随之尽展,所散发的正是最能引诱摩呼罗迦的香气。
摩呼罗迦一路摧林折木,直直向姬瑶月所在之处撞去,而姬瑶月却在它接近一瞬纤足一点,纵身飞至另一处树梢,如放风筝一般全然主导了摩呼罗迦的行动方向。
“她是引摩呼罗迦出来,那方才攻击摩呼罗迦的又是什么?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天女心中虽有疑虑,却已做决断,在蛇背之上稳住身形后,随即皓腕一挥,十丈轻尘如白练飞空,席卷向姬瑶月。
就在此时,又一道与方才一样的暗芒从幽深林间射出,直刺摩呼罗迦。
“抓到你了,现身来!”天女美眸一锐,十丈轻尘陡然转向,一端将袭向摩呼罗迦的暗芒卷入其中,另一端穿过重重枝杈,直循着暗芒刺来的方向朝林中深去。
比之姬瑶月,更令天女凌心在意的是潜藏暗处的敌人,所以佯攻姬瑶月,却是为了引出暗藏之人。
却见林木深处,群鸟惊飞,一道人影从树林中直直纵飞而起,而十丈轻尘亦陡然变向直上青天,紧追不舍。
那身影见躲闪不掉,凌空一点足,反化作一道剑光向天女袭来。
天女凌心已有防备,腕一轻抖,长绫另一端都前后包夹而来,转瞬结成成一个巨茧,将来者包裹的严严实实。
“收!”再闻天女轻叱一声,掐动手诀,巨茧陡然收缩。
却见此时,便闻“嗤—啦—”一声,层层白绫出现一道缺口,渗出一点黑气,随后一声剑啸响起,一道人影裂茧而出,落在狂奔的大蛇身上。
“果然是你,夜叉王!”天女凌心看向来者,随后长绫一抖,先前被卷住的暗芒被抖落,却是一根长钉。“这是……孽罪钉?”
天女凌心虽未见过此物,但此时却脱口说出此物的名字,夜叉一族分布遍及三界,其中便有一支在地狱出任鬼卒,而地狱诸多刑罚中,有一种是提炼受刑者身负罪业,将之锻造成钉,再用钉钉住受刑者手足、躯干,此谓自业自受,自罪自偿。
“是又如何?”夜叉王冷然道。以他的身份,身上会有这种孽罪钉也不足为奇,摩呼罗迦虽不畏天下任何毒物,但孽罪钉却不是毒,而是属于‘业力’范畴。
摩呼罗迦中钉,随着钉上罪孽扩散,便是被他人罪业侵染,而若是到了业力难返的境地,它这次蜕皮必然失败。
天女凌心运起佛门观视之法,微微侧目,便见摩呼罗迦先前中钉之处,已有一处暗沉的黑斑好似腐烂一般扩散开来,正是寻常视角下看不到的业力。
而摩呼罗迦此时心神全然被姬瑶月吸引,再加上孽罪钉对他巨大的体型来说不过牛毛细针,根本不痛不痒,所以一直恍然无觉,只紧追着姬瑶月不舍。
“一个引诱它的注意,一个用孽罪钉将不属于它的罪业强加给它,这便是你们的算计?但,怕是不能让你们得逞了!”天女不忿这等手段,柳眉一挑,十丈轻尘化作数股,如灵狐九尾,再度席卷而出。
“你阻得了么?”夜叉王冷哼一声,长剑化作噬人的鬼魅,方才一记交手,他虽在最后关头摆脱天女束缚,但说到底,仍算是他略居下风,此时再度交锋,自是不留丝毫余力。
于是,灵蛇岛上出现一道奇异之景。
一名女子身形起落,在树端上变幻着位置,如精灵一般跳动着灵跃的舞蹈。
身后,一条大得难以想象的巨蛇如痴如醉,一路摧枯拉朽,紧紧的追逐其后。
而疾驰的大蛇身上,黑与白,长绫对剑气,又有一男一女展开激烈交锋。
“应公子,他竟到了这等境地?”心知夜叉王乃应飞扬心魔所生,实力与应飞扬应相差无几,但数招之后,天女凌心已心生震撼。
虽知晓应飞扬自戒心塔出来之后,修为已是突飞猛进,但只有跟与他相差无几的夜叉王真正交起手来,才知他的进境究竟有多大。
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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