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凤鸣甫出太极门回归阳界,便觉丹田剧痛,止不住又呕出一口血。
此次进入鬼界后不断压榨自己的真气施术布阵,如今脱离危险,竟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此时,一直手抵在背后,温润纯正的佛门自后心注入,助他平稳翻涌的气息,纪凤鸣随即气沉丹田,将散乱真气归于气海,回身致谢道:“多谢释初心大师相助。”
帮助纪凤鸣的是一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和尚,和尚四肢修长匀称,面颊光润如玉,眉目如描如画,俊秀的面孔足以令女子自惭,倒与天女凌心极为相似,正是天女凌心的孪生兄长释初心。
见纪凤鸣能开口,释初心缓缓手掌,问道:“盘古开天阵阵法已封闭,却不见天女凌心归来,纪师兄,天女可是除了什么意外?”
谢灵烟环顾一下四周,惊道:“糟,应飞扬与天女凌心一起,他也未曾从鬼界出来。”
“你们,谁见到少天师了吗?”
“少天师说他要带徐未央师伯的尸身一起离开,让我们先走,不好,少天师也被困了。”
释初心眉头一簇,道:“纪师兄,还请说明原委……”
纪凤鸣长叹一声,将出内中经过,随着他的话语,佛门之人面色越来越难看,待说到最后阴阳乱流爆冲,天女凌心为救人反被气流甩出鬼城,生死不明时,一僧人面带忿怒道:“纪凤鸣,这次我等会出援手,除顾及同为正道一脉外,便是多亏了天女的游说,如今你却将天女遗留在鬼界,道门做法未免让人心寒。”
纪凤鸣自知理亏,默然不语,佛道如今正交恶,甚至撕破脸来经历了一场火拼,佛门这次虽只有十余人来援,但肯出手便是恩情,哪知结果却是如此。
和尚见状,逼问道:“为何不言了?莫非你们道门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便想让天女与地狱道拼个你死我活?”
“你这和尚不讲理,天女舍己救人,正是佛家大慈悲胸怀,她出手救人可未曾考虑过佛道之分,你们再此时区别的这么清楚,究竟是未天女鸣不平,还是想趁机责难道门,借题发挥?”左飞樱见师兄被刁难,小脸气鼓鼓的帮腔道。
那和尚闻言更怒,正要开口,释初心道:“明悟师侄,莫让嗔火焚了清明心,天女凌心尚无事。”看那僧人已年过半百,却仍被释初心唤作师侄,而那僧人听闻后,也猛一惊醒,忏悔般的低声道了声佛号。
左飞樱不禁觉得好笑,若不是气氛不对,险些在此时笑出声来,随即道:“听闻释初心大师与天女是孪生兄妹,彼此冥冥之间互有感应,大师既然这么说,看来传言却有依据了?”
释初心颔首道:“没错,过往天女若遇危险,小僧是会心生感应,虽说起来玄之又玄,不明原理,但至今为止从无例外,现在小僧并无异感,想来天女应该无事。”
谢灵烟忧虑道:“不知应飞扬和龙虎山少天师又怎么样了,纪师兄,你可否能再开一次盘古开天阵将他们带回?”
纪凤鸣摇头道:“盘古开天阵这等大阵岂是说开就开,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兼具,如今这三项一项也无,纪某也是有心无力?况且就算开启了,盘古开天阵时间有限,且声势浩大,想在时间期限内找回遗留鬼界之人,并在不惊动地狱道的情况将他们带回,这几乎是不可能。”
谢灵烟急道:“那可怎么办,莫非就让他们留在鬼界?”
看佛道中与失陷三人有关者面色皆沉,释初心劝慰道:“也莫要太忧心,莫忘剑皇还在鬼界,有他护持的话,鬼界纵然凶险,亦可平安无虞,而且鬼界与阳间也非全然封闭,他们可经由酆都回转阳界。”
“酆都?”谢灵烟闻言一拍手掌,“我竟差点忘了。”
阴间阳界各有各的领地,彼此泾渭分明,唯独酆都例外,酆都隶属蜀郡,是大唐治下的一方城市,但同时也是阴界的一座都城,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阴界阳界领地重叠,共同治理的区域。传闻城中白天归人类所有,晚上则归鬼族治理,若是有开启灵眼的通灵之人夜晚游历酆都,那就可能会看到一副鬼族经营买卖,游鬼如织的闹市之景。经由酆都确实可从阴界回归阳界。
纪凤鸣也颔首道:“没错,非是在下推诿责任,但天女修为深厚已是少有的高手,应师弟和少天师亦非易与之辈,若再加上剑皇,只他们几个人,轻装简行隐匿踪迹,也不会引起鬼界诸多势力的注意,酆都虽有护卫,也决计拦不住他们。而幽冥鬼城阴魍魉身亡,地狱道应将陷入内乱,彼此争权夺利间也应无暇追击天女等人,所以滞留鬼界看似危险,实则也不必太过忧虑。”
释初心面色凝重道:“真正该忧虑的是另一桩事,纪师兄,如你所说,那人真的是帝凌天?”
“那人修为之高,足以与剑皇平分高下,而所使功法依照特性也应是天人五衰功,只是我未曾与他直接交手,所以不能断定。”
“那可有见过他面貌?”
纪凤鸣摇头道:“说来惭愧,那人一开始面目脏污无法辨认,之后又带上了与过往帝凌天一样的镜状面具,而且,就算看到他的面貌也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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