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计谋,她与司马真人先前是作戏,待取得黑教上师信任后再反戈一击?”应飞扬问道。
端法和尚苦笑道:“你将她想得简单了,若这是她的计划,那虽然意外,却终归是有迹可循,但事实上,她却完全没有任何目的,不过想做便做了,我等凡人,要如何捉摸她的心思?若真要找个目的,那目的便如她那时所说一般。”
端法和尚捏起嗓子,如同被女子附了身般道:“那道士被我杀了能复活,你应该也可以的,千万加把劲,信你那什么神的可千万别输给信三清的!”端法和尚粗大身材做出女子的模样,还握住拳头做出鼓舞的样子,看上去荒诞可笑,但在场之人却皆笑不出来,反而感觉一股透骨的寒意。
“上师身亡,令军心大乱,桑提军趁机反攻,我的几个师兄见情势不利,急忙引领军队撤退,但撤退途中,死亡阴影却如影随形,每一晚,便有一个师兄死去,依次是被剥皮,抽肠,拆骨、,三位师兄的死法,与他们掌管的献祭方法都是相对应的,血罗刹还用他们的血在帐篷上留字,说上师没有复活,一定是祭品不够丰盛,所以要拿我们做献祭。剩下的两个师兄都害怕极了,调集军队团团围住他们的营帐,守了个水泄不通,而我,却选择了另一个方法,我同样调军守卫着我的营帐,自己却舍弃军队,舍弃信仰,带着伏蛇丝逃走了。”
“说来可笑吧,我以为在大黑天指引下我无所畏惧,但那只是我没有遇见真正的恐惧,我能拥有虔诚的信仰,仅仅因为我不用作为祭品。所以我逃了,一路逃出西域,逃到中原,又为了隐藏身份在一座寺庙里剃度成了僧人,开始吃斋念佛,最后辗转到白马寺挂单。”
端法和尚抬头,双目迷惘道:“我曾经也是满手血腥,但见识过血罗刹的杀人手法后,却是再也不敢动杀,甚至只要看到血腥,就会想起那个被血染红的女人。我在佛门躲了二十多年,念了多年的经,却仍未舍下贪嗔之心,至今仍是市侩,易怒的脾性,算不上一个好和尚,但只要呆在佛门之中,我就不用再杀生了,不用杀生教派,就算是好教派,只要想到这些,我便能得片刻心静。。。。。。”
端法和尚说完,长吐一口气,皱在一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道:“压在心里多年,如今说出来竟有轻松之感,我决计没杀害司马真人,此时你们信便罢,不信也尽管取我性命,就当为我早年罪业赎罪,虽然不甘,但总好过死在血罗刹手中。”
说罢,端法和尚不再辩解,双手合十,垂目诵经,呢喃佛音传起,满手血腥的假和尚竟显得宝相庄严。
端法一番说辞,虽不知有几分可信,却使本就模糊的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上清派之人商讨一番,却也无实质性进展,最后在枯明大师倡议下,将端法和尚仍视为最大嫌疑之人,禁锢功体囚于客房,由上清派五道子轮流看管把守,至于血罗刹的事,若是假的便不必防备,若是真的防备也无甚用,索性不予理睬了。
商定之后,也已过二更,心知仍要养精蓄锐应变之后的事,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返回路上,慕紫轩与应飞扬同行,边走边随意聊道:“师弟,方才我们已讨论过上清派五道子的嫌疑,不如将话题继续,你看着端法是否可疑,他方才的故事,又能信几分?”
“血罗刹取命?不过是毫无凭据的臆测罢了,照我看来,分明是端法和尚被血罗刹吓破了胆子,所以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以为是血罗刹所为。”应飞扬说着,撇了撇嘴,又继续道:“不过,端法和尚神情真挚,不似作伪,况且若真是他杀害司马真人,也大可用别得方式狡辩,何必偏坦承过往罪业呢?所以总觉得凶手不是他。”
慕紫轩冷笑道:“佛者,能化众生相,可算是作假的行家,你看他言辞真挚,焉知不是被他表相迷惑?至于坦承旧事,或许也只是以退为进,只这般简单,就让你相信了吗?”
“事情未定之前,我只相信自己眼睛,况且我这么简单相信他,是因为还有一个更值得我怀疑的目标?”
“哦,不知师弟在怀疑谁?”慕紫轩脚步一顿,回身问道。
应飞扬挑挑眉道:“何必明知故问呢?自然便是师兄你了。”
“我?”慕紫轩一愣,随即摇头叹气道:“没想到,我的师弟竟然怀疑我,你可莫忘了,司马真人死时,我可是和你在一起。”
应飞扬道:“师兄何等能耐,杀人何必亲力亲为,昔年智如胡不归,依然不明不白死在你算计中,只需在背后布局便可取人性命,这不正是师兄的拿手本事?便说你今日,分明能以更简单的方式阻止佛道两派相争,却偏偏要与佛道斗法比试,明面上是平定纷争,实则是借机成就自己的威名,这司马承祯的死,不是正帮了你大忙?只此一点,我就该怀疑你”
慕紫轩笑道:“师弟未免太瞧得起我,胡不归那一局,我是靠着天时地利人和才侥幸得手,司马承祯在洛阳,可不比胡不归在蜀中那般孤立无援,我信息不足,手上又无棋子可用,如何能杀得了他。何况,今天你也是大出风头,照这么说,我岂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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