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怒吼,明王挥拳。两股雄浑气劲即将分出高下,突得一道紫色人影如流星天坠,挡在天龙和明王之间。
两个庞然巨物之前,此人身形几如蝼蚁,此时却是无畏无惧,左手一拳递出,直迎明王巨拳,右手化作利掌,抵住天龙上颚。
没有肆虐横溢的劲流,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明王和天龙就像被那人定格在空中一般,风轻云淡间,千钧劲力尽泻于无。
本以为那紫衣人是蚍蜉撼树,但见此情景,在场仙佛凡俗无不惊愕。但下一瞬间,更加震撼一幕出现,明王的臂膀如被飓风卷光,一道螺旋气劲从拳头向上蔓延,粗硕的手臂弯卷成麻花形,随后崩解消散。而天龙也有一道裂纹从上颚裂开,随后如蛛网一般遍及全身,皮肉鳞甲皆崩碎,“噌噌噌噌”天龙被打回原形,长剑如雨坠落,悉数定在地上,而紫色人影也随剑雨而落。
舞台搭好,观众齐备,生末净丑各类角色接连暖场后,便是主角登台之时。
站立的紫衣青年年纪二十四五,长身玉立,形容飘逸,气度慷慨,除却慕紫轩还会是谁?
“佛者戒嗔戒怒,道者无为无争,何故在这天子脚下妄起纷争?”慕紫轩立身于剑拔弩张的佛道双方之间,从容不迫道,人群中悠哉悠哉看着热闹的应飞扬则在心中暗骂一句“嗤,装腔作势!”,其他在场之人心中却皆是一凛。
天龙,明王,能一击击破这两股雄力,已是接近一圣双秀三顶峰和四大妖王这一级的修为,而眼前之人不过二十出头,竟也有此根基,偏生以前又从未见过,不知天下竟出了此等人物!
“你是何人?”吕知玄问道,那声势浩瀚的一击,围观的外人看来极其震撼,然而吕知玄作为当事者,所知晓得的自然比旁人看到的透彻。
方才佛道双方两股雄力相撞必有一方伤亡,甚至可能两败俱伤,但此人突然出手插入其中,以自身之力使双方的“势”在短暂一瞬达到一种均衡,又在均势即将打破时,使出类似借力打力的奇妙功法,另均衡的两股力量彼此抵消,中和,消散。而不是此人根基当真能碾压天龙和明王。
当然,饶是如此,仍是令人赞服,需知那青年方才对真气的拿捏但凡出了一丝差错,都将使均势失衡,佛道双方两败俱伤在所难免,而青年身处两股劲力之间,更将是尸骨无存。只看这对真气的运用,吕知玄便已自愧不如。所以此时对方虽无伤人之意,吕知玄却同样戒备十足。
慕紫轩谦和一笑,晃晃腰间一块令牌道,道:“在下慕紫轩,现任司天台七品灵台郎,奉皇令而来,特来请双方罢手各自散去,此事就此揭过!”
一提司天台,佛道双方都各自了然,他们身为天道之人,自然与司天台打过交道,也知晓司天台内的司管天文星相,历法纪年的三品监令,四品少监们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摆设,真正的司天台首领,便是握有监管天道之人大权的七品灵台郎。
但天道之人,也非是全然畏惧了皇权,此事佛门之人本是占理在先,此时听闻此话,只当皇帝又要暗中偏袒道门,不由心生不满,议论纷纷,端法和尚也嚷道:“陛下这令下的,有失偏颇,长此以往,怕是寒了信众的心!”
吕知玄借机讽道:“你这和尚,竟也配妄议朝政?也不怕触怒圣上,让他效法北魏太武帝,再行灭佛之举。”
端法怒道:“你这贼道伤我弟子,又以皇帝压我,难道是自知胜不过我佛门,再打下去会丢了面子?”
吕知玄一吹胡子,道:“哪个怕你,有本事来单打独斗!”贺孤穷方才强运真气,现在分明已经是五痨七伤,却仍是不改死硬脾气,而端法和尚也受了激,卷起袖子就要上前,却又被枯明大师拉着袖子,枯明大师冲李含光道:“李道长,这事你看该如何解决?”
李含光与师弟商量一下,大致了解了观中情况,无奈对慕紫轩道:“慕公子,抱歉,我等今日非但要将贺孤穷带回上清观,还有讲枯明端法两位大师一并请回,慕公子应也知晓事态严重,我等不可不为,还请公子作壁上观,来日我亲往上阳宫向陛下请罪。”
枯明大师念句佛号道:“贫僧本想化干戈为玉帛,却不知李道长为何如此执着于贫僧与端法二人,甚至不惜违抗圣上口谕,若李道长执意如此,贫僧为了护法也只得出手了。”
围观的应飞扬听闻,也不禁赞了一声:“这老和尚不愧是佛辩中的高手,看着虽如干尸一般,说起话来倒是精明,三言两语,就将抗旨的责任交由上清派来背了。”
枯明大师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干枯身躯佛光闪耀,脚下则出现一道天法妙轮,霎时被一股气势充盈,除却应飞扬外,环绕着他的上清派弟子无由的皆退一步,而本呆在中间的应飞扬反而成了前列,冲枯明大师尴尬一笑,却是不逃不避,反而运起真气借枯明气势磨砺剑心
应飞扬曾闯入过枯明大师与司马承祯的比斗,那日枯明大师论佛斗法,皆与司马承祯旗鼓相当。但考虑到司马承祯身为道士,当时却只以佛法与枯明论战,算起来应该是比枯明大师高上一筹,但如今司马承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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